熟知,这件小事竟留下了阴影。
第一天同住,白籽怕邓梦月拘谨,亲亲热热拉着人聊天:“我一直没个兄弟姊妹,堂表姊妹也不亲近,你住我家,我就把你当亲姊妹,你就把这里当自己家,自在舒服待着就好。”
邓梦月给人的印象就是柔弱的,大约是常住人家家里,惯会看人脸色了,浅浅笑笑点了点头,也不多话。
白籽期待地绕床长谈,闺蜜亲近的场面没有出现,也能是邓梦月性格使然,就算白籽抱着她撒娇打滚,她也只是淡淡的。
白籽最后也只能自己无趣地打电脑,有时也问邓梦月玩不玩,她也不玩,只有每次白籽玩累了,睡了,才去玩一会电脑。
唯一让白籽费解的事,就是邓梦月住在白籽家快半个月,一直没有看见过她素颜,也没见过她睡觉。
邓梦月是有化妆的习惯的,即使在家,每天也都打粉底,戴美瞳。可能是从小当艺人留下的偶像包袱。
而且她觉少,每次白籽睡的时候,她才开始玩电脑。白籽醒来之前她已经醒来化好妆了,也没见打过瞌睡。
有时候大半夜白籽醒来,看见邓梦月直勾勾看着自己,吓得魂飞魄散,一看钟,都凌晨四点了:“月月,你不睡么?”
邓梦月眼眶红红的,全是血丝:“我睡了,已经醒了。”
假期白籽睡得也挺晚,通常都过了零点,邓梦月在那时候还没睡,白籽挠挠头,从床上把自己拔起来:“你失眠了么?是哪里不习惯么?”
邓梦月摇头: “没有不习惯,我失眠是老毛病了。”
白籽没体会过失眠的滋味,她睡觉是雷打不动的,睡着了就人事不知了。都说年轻人觉重,也不知邓梦月为什么年纪轻轻就有失眠的毛病,强撑着起来陪人。
邓梦月又不太接话,白籽聊了几句又开始上下眼皮打架,干脆抱着邓梦月强让她多睡一会,嘴里还嘟嘟囔囔哼哼着不成调子的催眠曲。
失眠有的时候很奇怪,千辛万苦也不能入梦一分钟,有时候,只要一个暖暖的抱抱,就能迷迷糊糊又睡个两小时。
亏了白籽的好梦,似乎也传染给了邓梦月一点,她多少比之前睡得好些。
对于家里多了个人,白籽爸妈也没多问,横竖是个女生,白籽平时玩伴也不多,自己也没时间陪孩子,变相的多买了些平时并不同意白籽吃的零食,给白籽多涨了些零花钱,不为别的,只是想自己女儿有个贴心的朋友能陪着一起吃吃饭。
邓梦月在白籽家住了小半个月,话倒是比之前多了很多,心情也像是松快了不少,倒是让白籽挺得意。
只是到了过年前一天,邓梦月还是要回家过年,她父亲住在邻市,白籽一路把人送进了火车站,约定好过完初七再回来。
出了车站,白籽才终于得了空能给骆明远去个电话。
骆明远的声音一听就还没醒,迷迷糊糊地说了一声:“喂。”
声音喑哑低沉,也不知昨晚几点睡的。
白籽好笑地问:“小懒猪,昨天你几点睡的,怎么还在睡?”
骆明远才反应过来是白籽。语调里都带着点撒娇又混着半梦半醒地含糊:“每天晚上被你拉着聊天快通宵,当然还在睡。”
白籽那边都是赶春运的旅人,环境拥挤,声音噪杂,以至于白籽愈发没听清骆明远说些什么。
只笑着说:“骆明远,我怕明天家里人多,不方便打电话,提前祝你新年快乐。还有……”
“还有什么?”骆明远揉了揉脸,撑在枕头上问。
“这些天不见,特别想你。”白籽跟炮仗一样,叽呱说完,啪的挂了电话,有点羞耻于自己的话。
那头的骆明远,把脑袋重新埋到枕头里,脖侧一片绯红,隔了几秒擦转过脸,对着早已黑屏的手机说:“我也想你。”
接下来的几天,白籽和骆明远仿佛时间一直有时差,骆明远晚上发信息,白籽已经睡了,白籽白天回信息的时候,骆明远还没醒。
即使这样,白籽还是知道,初八,骆明远便会回星川,给自己补一个生日和情人节。心里满满都是期待。
初七早上,白籽从外公外婆家回自己家,老远就看见邓梦月在楼下等。白籽吃了一惊,迎上去:“你怎么就回来了?”
结果回应白籽的是邓梦月盈盈的眼泪。“我跟东东分手了。”
上来就是一个重磅炸弹,即使白籽早有预料这两人不会长久,也难免吃惊。
在白籽的追问下,邓梦月细数了这几天的事。邓冬冬这段时间也老实在家过年,也没多少联络,却在昨天突然喊她出去。
去了一大帮人在一起,又是起哄又是闹,邓梦月碍于当着东东朋友的面子,也就忍了,结果后来拼起酒来,东东就喝多了。
一身酒气也不敢回家,用东东表哥的身份证在酒店开了饭。邓梦月多少也喝了点,两个人迷迷糊糊地就睡到了一起。
女生遇见这种事,多少有些难受,抱怨了几句,东东就闹了分手。
白籽对这种事也没经验,除了劝,也不知道能做些什么。这一劝,就是大半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迷迷糊糊睡下的。
等醒来的时候,都接近中午11点了。邓梦月坐在电脑前上网聊qq。听见白籽有动静,麻利的删了消息,关闭了界面。回头问:“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