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德勋自打上次的事后,早已不敢轻易表态,闻言立时摆手:“臣听闻大王西去,内心太过伤痛已无法思考,还是……还是你们先说说吧!”
众人面面相觑,谁都不吭声,眼看这尴尬要持续下去,钱渡突然清了一下嗓子:“这有什么好为难的,先王遗诏写得清清楚楚,兄死弟及嘛,当然是即刻奉请诚王归来即位。”
“对对,照先王的遗诏来!”几个宗亲立马接话附和,刘彦瑫高声道:“不对吧!即是照先王的遗诏来,该归来的是祈王吧?”
“祈王早已失踪多时,生死未卜,当然是奉诚王……”
“失踪又不是死了?”彭玕挺着腰身:“现向各地发下文书告知,相信要不了多久,祈王殿下便会归来。”
彭玕话音一落,殿内立时静默--失踪这种事,大家虽然心里明白,但谁会把话说透呢?彭太保敢这么说,便是百分百祈王活着了!
此时此刻,他们看着彭玕那挺直的腰背,仿若看到了他得春风得意。
“我同意彭大人的意见。”
“我也同意,先王遗诏不可违背,您说呢右相?”
两位枢密史大人迅速表态也就算了,还把许德勋再一次点出来,许德勋哪里敢惹?苦苦应对“是是,先王遗诏自不可违背……”
“那就这样吧!”刘彦瑫迅速打断,根本不给他转折点机会:“我们先奉请祈王殿下回宫即位!”
“奉请祈王殿下,我们也是同意的,只是……”钱渡捏着胡子:“总得有个期限吧?他要是一直失踪不出现,这王位可不能一直空悬啊?”
祈王活着他不敢阻拦,但为了自己的日后潇洒,这几位宗亲肯定还是想搏一搏的。
“大王入陵之日当为最后期限可否?”彭玕的提议换来了宗亲们一致首肯后,这时候也就这么定下了!
只不过群臣们联手把继承者的事定下了,殊不知祈王已经出了状况。
飞云急躁地在他和慕君吾分手的地方转了第四圈后,再一次冲向了客栈,酒肆,棋阁等处寻找着公子的身影,然而没有没有就是没有!
他焦急万分,却又不能大张声势,真的是一面焦头烂额一面惶惶不安。
最终他寻到了江堤附近,因为注意到了江堤上倒着一个酒坛子,便是边跑边喊着公子!
江风呼啦啦地吹,江水滚滚向前,举目的空荡让他并不确定,但很快他注意到了江堤的下方那小小的石头坡上居然趴着一个身影!
“公子!”飞云心跳到了嗓子眼,他匆匆跑到近前,跳下去将人一翻:“公子!公子!”
慕君吾双眸紧闭,脸色涨红,额头却泛青。
飞云看到他鼻翼在动,心知人没事后,多少舒缓了一些,但是……慕君吾居然没有醒。
“醉得这么厉害吗?”飞云嘟囔着摸上了他的脉,很快他的眉又皱了起来,黑着一张脸迅速将慕君吾捞起来些许背在背上,匆匆离开了这里。
半个时辰后,他背着慕君吾回到了戏台后院,在院子里坐卧不安的姚彦章见状立刻奔上前:“他这是怎么了?”
“说不清楚,估摸着应是公子旧疾发作了。”飞云说着把人背入了屋中伺候着躺下了。
这一路,慕君吾的身体奇异的一半冷一半热的,让他有些吃不准--按脉象看,是他熟知的旧疾发作时的脉象,但是!他那涨红的脸,和半拉滚烫的体温让他很糊涂。
此时潘岳进来了,从飞云那里得知了猜测,哪敢耽误,立刻奔出去请朗州,一刻钟后阆中就已经在床边给慕君吾号脉了。
第465章 找花柔!
“怎样?我家公子可有性命之危?”
郎中一脸困惑:“他的脉相乃肝气郁结,急火上冲,故而面红目赤,可是他却额青唇白,指尖发凉,像是中毒啊……”
“毒?”姚彦章听得身子一颤:“什么毒?你快救他呀!”
郎中却是起身致歉:“抱歉,他这种情况我还是第一次遇见,不敢贸然诊治,你们还是另请高明吧!”
郎中说完就提着药箱奔了出去,潘约立刻追在后面也出去了。
飞云和姚彦章对视一眼--救是迫在眉睫,但没有把握贸然诊治这可是谁也担不起的!
“这是怎么回事?”姚彦章盯着飞云:“你不是说这是公子旧疾吗?”
飞云有些六神无主:“公子以往发病都和这差不多,且通常病发吃下药后休息一两个时辰就好了……”
“那你还等什么,给他吃药啊?”
“药,没了。”
“什么?那,那这如何是好?”
“你们不要着急。”潘约此时在门口伸了脑袋进来:“我再去找几个郎中过来,公子一定会没事的!”
潘约走了,姚彦章看着昏厥不醒的慕君吾,内心焚忧不已:“你可要快快醒来才好!大王已经驾崩,该你继承王位啊!”
……
赌坊的雅间里,唐风看着站在面前的花柔和唐寂,一个头两个大:“你们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