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哑娘既然是个不会开口话的,留在侯府里也没什么用处,更何况今是长信侯的寿宴,留这样一个哑巴在此,也多有不吉利,不如依本公主所言,哪儿来的送回哪儿去。”
姚信一声轻笑,态度虽然恭敬,语气里却不见有多和善:“人是侯爷请回来的,走与不走不都得他了算?公主替侯爷操的这份心,还是省省。再过几日就是聂府的女主人了,何必再插手长信侯府的事?”
罢,姚信带着孟萋萋直接离开。
谢瑶华被他这番话堵的气结,却又找不出反驳的话来。
她咬了咬唇,愤恨一句:“不过是盛嘉彦的一条走狗,浪费姚家这样好的背景。”
谢瑶华招来贴身婢女,低语交待几句。
嫣红的花汁浓墨斑斓开在她莹然如玉的指甲上,谢瑶华撑开手含笑细细看,唇角弯弯的,弧度略有些僵冷。
那厢姚信带着孟萋萋在侯府中绕来绕去,最终到了一堵围墙底下,他停住脚步,看着孟萋萋疑惑的眼神,指挥她身后的玉润:“我要与你们姑娘些话,你退远些。”
玉润迟疑不走,孟萋萋冲她点了点头,她才转身走的远了一些。
“来仪公主,”姚信淡淡开口,还是那样的浅笑:“好久不见啊。”
孟萋萋无意在姚信面前伪装,便干脆坦然开口:“姚公子,方才多谢你了。”
姚信摆摆手:“事一桩。不过话回来,你怎么流落到了醉轻侯那种地方去了。”
孟萋萋一时语塞,只能道:“来话长,醉轻侯的李姑娘救了我的命,我此番替补她,也纯属是意外……”
姚信了然的哦了一声,他指了指墙外:“那你可以走了。”
“走?”孟萋萋会意:“你是要帮我逃跑?”
姚信双手环抱自己,颇为闲情逸致的立着,他点点头:“是啊,难不成你真的要在众宾客面前表演才艺?”
“……”就这样翻墙逃走了,盛嘉彦不会迁怒醉轻侯?
姚信却仿佛看穿她的心思:“放心,寿宴一结束,我就会派人把姑娘们都送回去。”
孟萋萋这次没了后顾之忧,感激的看了姚信一眼。她最后回望了一眼长信侯府,即使她很想留在盛嘉彦身边,但月老的命运折磨肯定会铺盖地的袭来,为了这一世剩下的时日她跟盛嘉彦都能安稳,还是彼此离得远远的。
借着姚信的力气,孟萋萋攀上城墙,站在城墙上时,姚信在她身后喊了一声:“来仪公主----”
孟萋萋回首看他。
姚信站在墙下,眼里带着星子般的笑:“你可不要怪我啊。”
什么意思?
孟萋萋还没琢磨过来他的是什么,扭过头准备跳下去的时候,猛地看见盛嘉彦满含着笑站在墙下,张开双臂对着她。
什么情况!?
孟萋萋受到了惊吓,脚下一歪,轻飘飘的向盛嘉彦的方向摔去,被后者抱了个满怀。
盛嘉彦揽着孟萋萋,才笑对墙内另一头的姚信道:“谢谢了。”
姚信吊儿郎当的声音从那边传来:“事事。来仪公主,你可别怪我啊,我也是受人所托。”
孟萋萋被盛嘉彦锢在怀中,愤恨道:“姚信!你枉做人!”
墙那头姚信听了,不以为意的摊了摊手。反正他是无辜的,这世间上的****他真是没法理解,也觉得孟萋萋跟盛嘉彦之间颇多波折。算了,总归不是他自己的心上人,他管那么多作甚。
姚信背着手大摇大摆的走了,看起来很是惬意自在的样子。
孟萋萋被盛嘉彦抱上马车时,嘴里还不住的念叨:“姚信居然骗我,是帮我逃跑,可是逃到哪里去了?!他跟你商量好的是不是?他这边哄骗我爬墙,你就在墙那边接着,然后你们俩都一副得逞的笑,就我一个人受欺负!太可恶了。”
盛嘉彦见她不停抱怨,心中却觉此时的孟萋萋更加可爱动人了。
他忍不住抱过孟萋萋,迫使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孟萋萋往后一缩,身子都跟这样一颤。
她紧紧按着盛嘉彦的手腕:“你做什么?车夫还在外头。”
盛嘉彦不以为然,低笑着含住她的耳垂,避开孟萋萋戴着的那对耳坠,在她耳畔呵气道:“那你便叫的声些,若如晨时那般叫唤,下人都要皆知了。”
难道她早上被盛嘉彦按着欺辱的时候,叫的声音很大吗?她怎么没有印象?!怪不得守在外面的那群婢女,一个二个都以为她得了侯爷的宠幸!
这要是回到地府,高傲冷淡的阎王陛下想起他在人间对自己有这么一系列动作,他会不会为了灭口杀了自己啊!
许是看见她走神,盛嘉彦像是为了惩罚她。左手慢慢滑向平坦的腹,甚至还欲继续向下。
孟萋萋紧紧并拢双腿,咬牙切齿:“你还有完没完了!信不信我跳车了!”
盛嘉彦却笑的很是愉悦的样子,他轻轻亲吻孟萋萋的脖子:“我只怕这一切都是一场梦幻泡影,生怕下一刻就醒了过来,发现我抱着的不是你,而是一场空。”
孟萋萋心下不忍,便转移到了别的话题上:“我们这是要去哪儿?今你的寿宴,你不在侯府里待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