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素和哪儿去了。”林夫人绕着竹楼找了一圈都没有素和的身影,此时的孟萋萋经过向鼎臣的事已成了惊弓之鸟,她正想自己冲出去找一圈,魏子熙派给素和的侍女其中之一却忽然幽幽的杵在了门口。
孟萋萋猛地停住,她狐疑的目光扫向那侍女:“你不是应该住在寺中么,怎么会在这里?”
因为素和提出不习惯人服侍,所以将魏子熙派来的两个侍女都留在了碧云寺中。外头正下着大雨,这个侍女跑上来是做什么的?
“孟姑娘----”那侍女幽幽开口:“素和姑娘让我来跟您一声,她在您们上山后觉得害怕,便自己一个人回了碧云寺中,现在正等着您去接她。”
水珠顺着孟萋萋的发梢滴落,她胭脂红的衣裙已经浸成了暗红色。她披散着黑色的发,脸上毫无血色,眼尾的两抹红痕更显突出。
只听得孟萋萋突地冷笑一声,下一刻那侍女的衣领似是被什么提起,将她高高拽离地面。
“素和因为担心曾提出要与我一同上山,她会在这种时刻害怕而回到碧云寺?素和到底在哪里!”孟萋萋双眼紧紧锁着那侍女,侍女动弹不得,只觉咽喉被人狠狠扼住。
她挣扎着从袖中摸出一包粉末,正欲撒向孟萋萋,却被孟萋萋瞧见,猛地将她甩向一旁。侍女撞在栏杆上,痛的一阵哀呼。
孟萋萋还欲再度逼近一步,耳边忽然传来一声娇俏的喊声。
“孟姑娘----”
另外一个侍女将刀架在林景行脖子上,从一旁房间里慢慢走出来,她平淡无奇的面上正扬着一抹诡异的笑。她见孟萋萋眼波微转,将刀锋又向林景行的脖子逼近几分:“孟姑娘,我知道你赋异禀与旁人不同,劝你不要轻举妄动,否则你的意识再快,也挡不住这四面八方的刀子罢?”
她话音刚落,便有无数黑衣人手执寒刀从竹林中慢慢向竹楼包围,在竹楼的房顶上方,五六个弓弩手也对准了林景行。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孟萋萋余光瞥见这阵势,心知来者不善,她担心素和还有林掌柜夫妇的安全,不知他们被关在哪儿了。
那侍女笑了声:“你我各伺其主,是什么身份就不必我多了?摄政王在京城中好大的威风,还未登基便有了九五之尊的架势,如此一来,少不得委屈委屈你了。”
孟萋萋心中一凛。盛嘉彦在京城中的局势想必紧张,没想到这群人竟能追到扬州城来。
“抓我何用?难道我一个区区婢女,能让王爷将帝位拱手相让?”
那侍女只笑了笑,看起来甚是讥讽。
孟萋萋看了一眼满面惊恐的林景行,抿了抿唇:“将他们都放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不要牵扯无辜的人进来。他们都跟朝堂没有半分瓜葛干系,你把他们放了,我决不再挣扎。”
“孟姑娘,你这话的轻松,我放了他们,我拿什么胁迫你?”那侍女向孟萋萋笑道:“毕竟当年堂堂孟府灵族一脉出了一个拥有近神能力的人,下谁人不知?想我放了他们也简单,你让我们的人将你眼睛蒙住,一切就都好办了。”
“姐姐!你不要管我,你先走,等盛哥哥回来将这群人碎尸万段!”林景行挣扎踢踏着双腿,侍女横在他脖子上的刀锋已经割出了丝丝缕缕的血色。
孟萋萋忙喊道:“不要动!”随后她转向侍女:“怎么处置我随便你们,将他们放了。”
孟萋萋罢,将腰间的佩刀及袖中藏着的暗器齐齐丢在地上。
侍女见状很是满意,妖艳一笑:“这是自然,毕竟他们与此事无关,我们又怎么会为难他们。”她向孟萋萋身后使了一个颜色,方才被孟萋萋打伤的侍女从地上爬了起来,捡起那包掉落在旁的粉末,一步步向孟萋萋走来。
孟萋萋耳廓微动,在暴雨惊雷声中听到身后细微的响动,她脚步一挪,面前的侍女便将刀子又逼紧了林景行。她不得不杵在原地,等着身后的人靠近自己,这时候就算她们从背心给自己一刀也是有可能的。
“姐姐!心身后!”
随着林景行的一身惊叫,孟萋萋只觉自己被白色的粉末劈头盖住。
那粉末有些许落进了她的眼睛里,顿时如火烧一般引起灼热。
孟萋萋惨呼一声捂住双眼,灼烫感愈发强烈,她扶着栏杆痛的半坐在地上。
挟持着林景行的侍女将林景行丢给了身后的黑衣人:“把他跟他的爹娘关在一起,好好看守不准有纰漏。”
孟萋萋痛极听见这么一句,怒道:“你不守信用,你过会放他们走的!”
侍女娇笑一声:“没错,我是答应过你。可是还有人想要他们一家子的命,这就不仅仅只是我跟你的事了。至于那个大着肚子的,我帮你把她丢在了路边,是死是活全凭她造化,也不算没有遵守我的诺言。”
孟萋萋疼的不出话来,只将唇死死咬着,一抹血色顺着她的唇角浸了出来。
“将她也一起关进去,看紧了等主子上山再。”那侍女吩咐一声,便有黑衣人抓住孟萋萋的领子,猛地丢进了屋内。
孟萋萋躺在地上,浑身上下都剧烈的疼痛起来。
依稀间她听见外头有人问那侍女:“姐姐肩膀上的伤可好些了,方才一阵折腾想必又是裂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