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仲良吸了一口烟:“不像假的,张妈说姓钟的和这丫头正同居呢。”
吴嫣皱眉:“真的不是妹妹?”
“干妹妹也算妹妹?”他将手头烟头掐灭:“按理这么个毛丫头,钟宸是看不上的。如果他真的另眼看待,说明这丫头有点斤两,不定将来有用。”
吴嫣心头有点异样毛躁:“大哥你又想搞什么歪门邪道?”
吴仲良脸色一沉:“歪门邪道?有用就是大道理!我告诉你,男人最大的弱点就是女人!”
这倒是,自己姐夫鲁汉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吴嫣见大哥动怒,赶紧缓和道:“大哥你安排人去查查不就行了,黄毛丫头而已,多大点事。”
吴仲良点了点头:“正安排。也不单查这个,很多事知己知彼才好。上次的事栽了跟头,连累你姐夫也挨了剋,事情还云里雾里的。一想起来就冒火!这笔账我记着,早晚和姓钟的算。”
“行,查到什么给我说声。”吴嫣扔下这句话,起身上楼。
另一边,颜缘洗漱后换了睡衣出来,钟宸正抱了她的足剪趾甲,捏着小腿上肉肉少了,不由叹气:“好不容易养点肉,最近怎么又瘦下来了?要不家里请个佣人吧,省得你操心受累。”
颜缘不肯:“你最不耐烦家里有外人了呢。”
钟宸性子历来如此,前世他住在自己开发的别墅小区里,花草、庭院卫生有物管料理,衣服有洗衣店上门收取,家中有家政阿姨天天入户清洁,无关紧要的采购和杂事有司机,家人的事有颜缘操心。钟宸一年应酬多,难得在家开伙,兴致来了就自己下厨。除了车祸那次,竟是没用过佣人。
钟宸也有些犹豫:“唉,真不愿意我们两个的小窝里,多个不相干的人。”他捏捏颜缘珠圆玉润的小脚,小声嘀咕:“到时吃个豆腐多不方便……”
颜缘有些羞恼,抬腿就蹬了他手臂一脚,不想自己穿着及膝的睡裙,这一蹬门户大开,倒叫这厮看了更多春色去。
钟宸立时呆了。
颜缘扯过裙摆,光着脚跳下沙发,像游鱼一样迅疾钻进了卧室。
是害羞,还是生气?可怜钟宸傻傻分不清楚,他发现,自己或许还有那么点情商,但恋商的值实在不高。
在门口踌躇半天,没听到一丝儿声响。钟宸轻轻敲门,刚刚说一句:“缘缘,对不起,我不是故意……”门“吧嗒”一声打开,颜缘伸手捂住他的嘴:“不爱听你说对不起。”
她红着一张小脸儿,轻咳了一声:“那个,跟你说正事。”
钟宸连忙肃容。
“这段时间你忙着,清减不少,我也看着心疼。且事情一多,我们两个相处的时候越来越少,上周,我们才在一起吃三顿饭,有一次还是我去你办公室。”
钟宸立刻不安起来:“我以后尽量……”
颜缘止住他,很认真道:“我没有批评你的意思,知道你事业心重,忙的又是大事。我也不是要你陪,是想多陪你。今后,我要尽量减少自己的工作量,多和你一起,争取有余力再帮你分担些。我最近正想着,火锅这边,干脆想找个职业经理人,在我未满18岁前,还要兼着法人代表,把李东几个解放出来,他们现在也越来越吃力了。”
钟宸用力捏了捏她的手,眼眶微有湿意,半响才回答:“好。我底下的人你有看中谁了?”
“怎么舍得再抽你的台柱子?我已经有人选,是我们老家一位沾亲带故的哥哥,人非常优秀,也知道根底。重要的是,我知道他的性情,恪尽职守任劳任怨,有想法,又没有太大的独立性和野心,是个职业经理人的料子。只是眼下刚刚大学毕业,还需要培养。”
“好。”
钟宸想了想,到底下了决心:“家里还是就找个佣人吧,我让底下人荐好的人来,回头你挑一个。”
“好佣人可不好找,又要知进退,又要勤快手巧,又要本分老实,最好还能伺候花草……”颜缘掰着手指头数着,脑中突然冒出一个人来:“等等,我已有人选。”
周六,颜缘便往工商大学经管系去找陈远明。
打听到了陈远明的宿舍,过去和宿管一说,宿管立刻放行。颜缘听说工商大学向来女生寝室男生止步,男生寝室女生乱入,也就大方进去。
走到寝室门口,刚刚敲门,就有一光着膀子的男生开门出来,一见女生立刻缩头回去,再开门时已经穿上衣裳,红了一张脸:“请问你找谁?”
“我找陈远明。他在吗?”
红脸男生诧异看了她一眼,回头大叫:“嘿!陈老大终于开了朵桃花!头一次有女生找!”
寝室大门轰然大开,一群人如蚂蚁抬食儿拥着将她请进去,个个眼神热切景仰,有人给她指看陈远明的床铺书桌,有人搬来凳子,还有人倒水。
随意环顾一圈,只见男生寝室乱七八糟,被子揉成一团团,地上鞋子乱七八糟,空气中还夹着一股臭袜子味,只有陈远明的床铺整整齐齐,书桌上一应物品罗列有序,成了寝室里的异数。
颜缘咳了一声:“别误会啊,我们是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