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她特意用大蒜叶炒了一盘香喷喷的腊肉,肥肉被她特意煎过,香味还在,但却不似其他肥肉那般油腻,再配上新鲜的大蒜叶,红红绿绿的,看起来好不热闹。
一家人吃得满嘴流油,都夸这腊肉做得好。
吃完饭,没等唐蜜动手,秦穆就抢过收拾碗筷的活儿。
小媳妇的双手白皙娇嫩,跟刚摘下来的葱段儿似的,以前天气暖和还好,现在天寒地冻的,要是让她洗碗冻坏了手咋办?
光是想想她那双小手儿长满冻疮的情景,秦穆就止不住的心疼。
先是秦镇越,现在又是秦穆,家里的人都把她当成宝贝疙瘩似的护着,这让唐蜜怎能不感动。
她心里暖烘烘的,冲秦穆甜甜地笑道:“晚上给你吃个新鲜菜。”
此时秦穆根本就没去注意她话里说的新鲜菜是个什么玩意儿,他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媳妇儿笑起来真好看!
唐蜜见他愣愣的样子,不由得轻笑出声。
悄声骂了句笨蛋,然后她便脚步轻快地走到角落里,掀开盖在木盆上的麻布。
昨晚临睡前,她特意在这个木盆里面装上水,又撒了些黄豆进去。
过了一晚,这些黄豆已经发芽,长出一小片密密麻麻的嫩苗儿。
豆芽数量不多,她不准备卖,全都留着自家吃。
唐蜜检查了一下,确定这些豆芽长势良好,便放下心来,将麻布重新盖好。
秦穆飞快地刷好碗筷,带着秦羽去和泥。
两人准备把家里每个屋子都盘个炕。
下午的豆腐摊儿摆在草棚里,模样看起来比之前要正规不少,惹得许多村民都来瞧稀罕。
唐蜜心里琢磨着,等以后手里头钱多了,可以再盖个屋子,专门用来做生意,到时候还能摆上几张桌子凳子,卖些茶点小吃。
心里有了个盼头,干活的劲儿也就越足了。
下午秦穆和秦羽继续他们的盘炕大业。
有了昨天的经验,两人的动作越发熟练,干活的速度非常快。
后来秦镇越、秦烈、秦朗、唐蜜、甚至连玄青也都加入进来,大家齐心协力,分工合作,很快就将所有火炕都盘好。
家里四个火炕,全都烧上火,让它们慢慢地烘干。
晚饭是猪蹄火锅。
剁成小块的猪蹄被炖得非常香软,就连汤汁儿都变成了乳白色,唐蜜加了些调料和灵泉水调味,使得这一锅汤越发得香。
她从木盆里面捞出豆芽,洗干净后,铺在陶瓮里面,再将猪蹄汤浇上去,最后才把那些猪蹄小心地倒进去。
黄豆芽让猪蹄汤变得更鲜美,吸饱了汤汁的黄豆芽也变得更加可口。
大家吃得几乎都停不下来。
尤其是玄青,不住地称赞:“居然想到用黄豆发芽再煮汤,你这丫头咋这么聪明呢?以后你要是开个酒楼,那肯定是客似云来啊!”
唐蜜笑了笑,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莫说这年头女子开酒楼有多困难,就说秦容要参加科考,秦家就不可能放弃农户,改成商户去开酒楼。
就他们家现在这样挺好的,摆个小摊儿,做点小生意,在保证温饱的前提下,一点点提高生活质量,以后有钱了再买更多的地,做个吃穿不愁的小地主。
玄青吃了两口菜,装模作样地感慨:“这么好吃的菜,咋能没有美酒呢?!”
唐蜜直到老道士这是在惦记她家地窖里的那几坛子酒呢。
她扭头冲秦穆说道:“你去搬坛酒过来。”
“嗯。”
等秦穆把酒搬来,玄青顿时就更兴奋了,就连秦镇越的脸上也透出期待。
唐蜜揭开封泥,给每人倒了碗酒。
轮到秦羽的时候,秦镇越拦住她:“四郎在喝药,不能喝酒。”
玄青却道:“这酒是果酒,度数不高,还能养生,四郎可以适当地喝一些。”
闻言,秦镇越便不再阻拦,任由唐蜜给秦羽倒酒。
玄青早已经是迫不及待,张嘴就喝了一大口,满足地呼了口气:“舒坦啊!”
秦镇越瞅见他的动作,忍不住心疼:“你喝慢点儿,这酒贵得很!”
二十两一坛酒,他这辈子都没喝过如此贵的酒!
玄青才不管那么多:“喝酒就得喝个畅快,你家又不是没酒,心疼个什么劲儿?有道是今朝有酒今朝醉,来,咱们兄弟走一个!”
才喝两口这就叫上兄弟了,再喝下去他估计又得扒着门框扬声歌唱了。
无论玄青怎么说,秦镇越都不舍得大口地喝酒。
他总是吃几口菜,再小心翼翼地抿一口酒,唯恐糟蹋了如此昂贵的好酒。
秦穆看到老爹这副模样,心里既好笑,又有些辛酸。
此时的秦家,完全是一片其乐融融。
然而在同个村里的郭家,此刻时却是从里到外都冷透了。
盖因秦香芹做的腌菜出了问题,村里几个人吃坏了肚子,大家都闹上门来,逼得郭老爷子不得不赔礼道歉,在村里颜面尽失。
不仅如此,他们还得把先前赚的钱全部退回去,那几户吃坏肚子的人家所花费的医药费,也要他们全部承担。
这一通折腾下来,他们先后折进去了一百多两银子。
郭家在村里还算富裕,可是再富裕,也一下子也拿不出这么多钱,最后迫于无奈,只能动了家中五郎下聘礼的钱,勉强凑够一百两。
等村里人拿到了钱,这次的事情才算彻底结束。
但郭家却因此不得不勒紧裤腰带过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