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决绝的动作,让她彻底心碎,“我不是警-察,不是警-察!……”
她哭得很大声,三年来的伪装瞬间瓦解,“……三年了,我很痛苦,没有一天是开心的,冥鸢的死一遍遍地在我脑中重复,每晚我都做噩梦……对,她是贼,我是警察,本就势不两立,我抓她、利用她确实没有错,可是在她识破我的身份前,她相信我,毫无保留地把自己会的教给我,你们不懂冥鸢,她虽然孤傲、独来独往,却对我很特殊,她把我当朋友,真正的知己……而我,却利用她的信任,亲手将她送进了监狱,后来出车祸坠湖而死,我是罪魁祸首,是间接害死她的人!……所以从那一刻开始,我心里就有了阴影……”
唐媚号啕大哭,她蹲下身,伸手颤抖得厉害,“我知道,当卧底不该有这种情绪,可我办不到,恢复身份后,我没有一天不再想冥鸢的事,没有一天不做梦!她怀孕了啊,一尸两命,即便我死一千次一万次,也无法赎罪……”
她哽咽着,到最后已经泣不成声,她咬着唇,要到嘴里全是血腥味也不松开,仿佛只有这样,心里才会好受一点。
“唐媚……”白安勋触目惊心地看着,高大的身躯紧绷僵硬,眸底的血丝更重,他想过去安慰她,双脚却像是扎了根,挪不动半步。
“后来,我看了心理医生……”唐媚缓了缓呼吸,身体还在抖,如冬日里的花朵,瑟瑟发抖,“看了很多心理医生,他们认为我情绪不稳定,患了严重的焦虑症,说我不适合再工作,让我暂时请假休息,我没有……没有休息……而是直接辞了职……”
说到这里,她缓缓抬起头来,眼泪几乎都快流干了,“那段时间我很痛苦,焦躁不安,我期盼你出现,想看到你,可是没有,你再也没出现……我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让你如此厌恶我……呵呵,兴许是我的拒绝伤害了你吧,所以,你放弃了!我这么安慰自己,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唐媚……白安勋盯着女人脸上绝望的表情,心痛难当,他多么想上前抱住她,告诉她,他没有忘记她,对她仍然有感觉。
可是不行,一旦他上去,终将会牵扯不清。
她与他,缘分已经尽了……
“唐媚,回家吧,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别再想,将来你会找到一个更好的男人!”他叹息一声,开门准备上车。
然他的脚还没跨进去,女人再次冲上来抱住他,她搂着腰,嘶哑着嗓音喊:“白安勋,我做错了什么?到底做错了什么?我从未喜欢过一个人,既然你要放弃,为何当初还来招惹我!?为何!?”
她声嘶力竭地喊,喊到嗓子再也发不出声音来。
白安勋身躯紧绷到快断裂,他缓缓转过身,低头看着怀中女人煞白的小脸。
“白安勋……”唐媚抬起朦胧的双眼,盯着男人英俊的五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