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浅低笑一声,“那我也没有要求他要娶你,他不一样娶了吗?”
倏地,她敛起笑容,“当初他也没有为我放弃,为什么就要我这样为他不顾一切?”
她没有那样对他吗?
她为了他,跟整个池家对着来。
可是最后呢?
最后她犟过了整个池家,却没有想到他转身就娶了另一个女人。
没有一句解释,没有一通电话,甚至连一句说再见的短信都没有。
“江舒小姐,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你也演了那么多的电视剧,就应该明白,人都会长大的。没有谁都会跟从前样傻傻地站在原地,傻一辈子。”
闻言,江舒脸上的怒意更甚,“听于苒说你,我原以为你是个很好的人,但是没有想到你会这样的自私!”
“对,我就是这样的人。”秦浅也不解释,站起身,拿过手包,“所以,江舒小姐,你应该庆幸,现在认识到我的真面目,还不晚。”
说完,她朝江舒笑了笑,转身离开。
留下江舒一个人愣在原地,生气,却又觉得憋得慌。
她望着秦浅离开,那挺得笔直的背影,视线有些恍惚。
因为那背影,与那个男人的背影,实在太像了。
若不是一个宽大,一个娇小,那是会生生重叠在一起的。
突然,身边晃过一道身影,还没来得及看清她的脸,便和自己擦肩而过。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身后便传来“啪”地一声。
江舒回过头,刚好看见一个眉眼盛怒的女人,手握着茶杯,重重地扣在桌面上,瞪着坐在屏风后的男人。
她握着茶杯的手,仿佛是要将那茶杯捏碎一般!
意识到什么的江舒,抬脚上前,走到屏风旁,看到的便是被泼了满脸茶水的薄栾舟。
就是那头发上,和精致的领结上片片茶叶。
“你做什么?”江舒下意识低吼道。
“你瞎吗?”池瑾希斜了江舒一眼。
薄栾舟倒没有动怒,从旁边拿过纸巾,慢条斯理地擦拭脸上的茶水。
池瑾希狠狠地剜了,“缩头乌龟!”
“这位小姐,你说话要注意了!”江舒上前拿过纸巾,有些手忙脚乱地递给薄栾舟,低声问:“要不要我让经纪人给你重新拿一套衣服过来?”
薄栾舟轻轻推开她的手,“不用。没事。”
“我不是这位那位小姐。你记清楚了,我叫池堇希,就是刚刚你说自私的那位池清浅的小姨。”池堇希双手面色带着冷。
那本来阳光开朗的神情,沉眸,却是带着一种让人压抑的气场。
“你刚刚不是说不公平吗?”池堇希嗤笑一声,“你说得对!确实不公平!”
“但是不公平的,不是清浅,是你旁边的这个男人以及你自己!”
江舒皱着眉头,“你是她小姨,你当然帮着她说了!”
“你是薄栾舟前妻,不也照样帮着薄栾舟说吗?”池堇希冷笑,“我帮着清浅也来讨要一份公平,有何不可?”
薄栾舟一直沉默着,望着池堇希,没有说话。
这样的模样,越是让池堇希看的火大,“怎么了?哑巴了?还是你只会出了什么事,躲着不言不语也不出面?”
“你清浅自私?你说她不公平?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最自私的,对清浅不公平的是你身边这个男人!”池堇希气愤不已,“薄栾舟!”
“你胡说什么呢?”江舒气恼。
“我有没有胡说,他自己心里清楚!”
池堇希和秦浅差不多大小,只是高在了辈分上。
当年她也算是看着秦浅和薄栾舟一路过来的。
“当初你和她是怎么说的?怎么承诺她的?结果呢?你为了你所谓的薄家继承人的位置,将她放弃!”
“而她呢?傻傻地相信你那些虚无的承诺,以一己之力和整个池家对抗!你想不想知道,在那段时间,她进过多少次医院?割过多少次手腕儿?”
“她不仅愿意为了你放弃池家的家主位置,还以死相逼用行动去和池家对抗,如果不让她和你在一起,她宁可死?!”
“她为了你,宁可死一次,死两次,次次从生死边缘抢救回来!你呢?”
“为了你那可笑的继承人的位置,转身娶了另一个女人!”
这些事,池堇希谁也没有说过,这是第一次开口谈这个事情。
仿佛当年的事情历历在目。
秦浅被送进医院那胳膊触目惊心的血迹仿佛还在眼前。
“她在医院被抢救,而你点头答应了娶别的女人,扯了结婚证。”
“她刚从昏迷中醒来听说你结了婚,她不信,跑去薄家找你,你呢?你做了什么?你没有见她!”
“那天的雨那么大,还打着雷,你不仅不见她,连把伞都不让管家递给她!”
“她从薄家一路走着离开,是被人送去的医院。在你举行婚礼,和你新婚妻子度蜜月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她一个人怎么办,怎么过?”
“哪怕你是打一个电话,发一条短信,发一封邮件,留一条语音,亲自告诉她你们之间结束了!她也不至于把自己折磨得死去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