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泰峰到泽盛不远,可是也不近,如此迅速,只能说,也许他发现问题比他还要早,所以才能在那个时候出现。
这又让翟钧东感觉有些憋屈。
“好了大哥,这是封家惹的事,我们也没有办法。所幸小萤也没有事,公司也没有出什么问题,你也不用自责。”翟钧霖宽慰了两句。
“这时间也不早了,小萤还小,你和大嫂还是先带她回去早点休息吧。何况医院也不是什么好地方,小萤不适合在这里多呆。”
钟美琴和张绣怜一听,也觉得有道理,也到让翟钧东和许绾绾带翟若萤回去。
然后翟钧霖又让着张允茜带硬要留下来陪床的张绣怜回去,两人一人要赶人,一人要留下,僵持不下。
最后还是一直没有出声的翟立松开口:“你们都先出去。”
见老爷子都发了话,几人见翟立松的脸色也大概明白这是要教训的前奏。
可老爷子的脾气大家都知道,也没人敢吱声拦着,退出了病房。
等人都离开后,翟立松才拄着拐杖上前,拐杖笃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音。
他拉过椅子,坐在病床前,双手撑在拐杖上,“你自己如实说,究竟是去救小萤还是秦初的?”
翟钧霖愣了一下,这个问题,他没有考虑过。“都有吧。”
不然他还能说什么呢?
但是经过翟立松这么一提,翟钧霖才想起,最开始知道翟若萤有危险的时候,自己是慌张担心的。
但是他明白,真正让他冲过去的,是秦方那句,秦浅和秦初也在。
虽然翟钧霖说着都有,但看他的神情,翟立松就知道了答案。
他叹了一口气,“小霖,你们离婚了。现在池家一直在对泰峰施压,你都焦头烂额了,还有闲心去管他们母子好与歹?”
“池家的施压,是池家的事。秦浅和秦初,是我前妻和儿子的事,并没有什么关系。”翟钧霖这样回答。
“既然你现在还认他们,当初何苦要选择离婚?七年!七年都不够让你回头,就这最后几天你却又突然陷了进去!小霖,你自己想想,你究竟是因为什么?是真的舍不得,还是只是一种情绪作怪而已?”翟立松语重心长,像是要唤醒被迷了心窍的孙子。
“不是的爷爷,我很清楚我在做什么。我也很清醒我的感受,要说情绪作怪,以前那七年我才是情绪作怪,现在的我,很清醒,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你怎么这么犟!”
相比翟立松的激动,翟钧霖倒是十分的沉静。
他望着翟立松,他说:“爷爷,我离婚,并不代表我们以后就此一刀两断。我离婚,是为了给我们彼此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我希望以后我和她复合,并不是那七年兜兜转转难过的延续,而是一个全新的开始。”
“我知道她是谁,不管她选择怎么样的路,回去与否,我都不在乎。”翟钧霖静静地说,像是在陈述他思索了许久的答案,“爷爷,我今年33岁了,我第一次那么清楚地知道,我的未来要怎么规划,那个规划里想有谁在。如果我的未来里,只有所谓的奋斗和事业,站得再高,也只有冰冷与灰暗。”
他顿了顿,“我想我的世界,是彩色的。秦浅,就是那一抹颜色。”
翟钧霖是三个孩子中,翟立松最看好的一个,尽管他身上流的不是翟家的血,但是他一把手一把手带起来的。
翟立松现在的感受就是,自家的小火车一直都开得好好的,规规矩矩在轨道上不断地往前。谁知突然一个秦浅,就让他的小火车出了轨,离原本的轨道还越来越远。
突然他也开始迷茫,当初逼着翟钧霖娶秦浅,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是他当初一手撮合的两个人,如今他要是再逼着两人分开,不是自己打自己老脸吗?
最终,翟立松无奈地长叹了一口气,只道,“你说得对,你33岁了,也大了。自己的感情婚姻能够自己做主了。我也是一把年纪了,不应该再过多的插手。只不过你要记住,不管你做什么,你的事业,你要走的路,不要停下!”
“千万不能停下,知道吗?”翟立松在最后强调着,“你还有很长的路走,不管遇到什么,你都不能止步于此。”
翟钧霖觉得翟立松至少没有像从前那样强硬的态度,强硬地逼迫他和秦浅结婚,强硬地逼迫秦浅无法离婚,至少目前,他对自己是让了一步。
何况,他觉得,他和秦浅在一起,和继续往前,并不冲突。
“好。我知道。”翟钧霖回答。
……
伴山雅筑。
送走宋繁城和喻笙他们,家里就剩下四个人,秦初去睡觉了,梨姐打扫完了,也回房间去了。
秦浅在房间反复地思忖了许久,敲开了秦觉的门。
对于秦浅的敲门,秦觉似乎一点也没有意外,反而是意料之中地问:“你来了?”
秦浅点了点头,问:“你有没有办法拿到泽盛天台的监控?”
她记得在封吟提议去天台的时候,许绾绾有些自豪地说过,泽盛的安保问题十分的到位,就连天台都有监控。
而在天台安装好监控这个,以前泽盛是没有弄的,是翟钧东上任后,觉得这个才能确保安全,让人安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