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千淼看着那条信息愣了下。随后她慢慢按灭了屏幕。
晚上下班前,楚千淼打电话给谷妙语,告诉她今晚她不回家了,让谷妙语记得回家喂喵喵。
今天是她和任炎在一起一周年的纪念日,任炎把她拐回了公寓去。
在去公寓的路上,任炎左手开车,右手握着她的手。
不一样的日子里,他有了不一样的细腻柔情。
楚千淼想到白天上班时谭深发的那条信息。她不想留着它做一颗哑弹,不一定什么时候就爆发。她愿意趁着一开始就把它挖出来安全引爆掉,明明白白地解决隐患。
她叫了任炎一声:“学长。”
“嗯。”任炎应着。
楚千淼:“谭深前几天又邮了明信片给我,我没收,退回去了。”
“嗯。”任炎看着前方的路,淡淡地又应一声。
楚千淼觉得他握着自己的手极轻微地收紧了一下。
“然后他今天给我打电话了。”楚千淼继续说。
任炎转头瞥她一下,问:“他说了什么?”
楚千淼朝前指:“学长,红灯!”
任炎把车子堪堪踩停在刹车线前。
他又转头看楚千淼,问:“他说了什么?”
楚千淼:“他说你是个背信弃义的人,还让我直接告诉你,就说这话是他说的,让我看你什么反应。”
任炎眯了眯眼,握着她手的手用力一捏。
“你信他说的吗?”任炎问她,声音语气都很淡,淡得像懒得应付又不得不应付一个无端插入他生活的无赖。
他的语气安定了楚千淼。
如果他一堆堆的解释一堆堆的证明,或许她真的会心慌。但他偏偏这么淡然,倒叫她心安下来。
她摇摇头,冲他一笑。
交通灯转绿。
任炎转回头去看路,把车子开动起来。
他一只手还是牢牢握着她的手。
楚千淼和他闲话家常:“学长,你和谭深之间,在国外的时候是不是发生过什么不愉快的事或者误会之类的?不然他为什么要这么说你呢?”
任炎给车子加了一脚油,大奔黑豹子似的一口气超过了前面两辆车。楚千淼被这过车技术惊得差点忘记和任炎在聊什么。
“没有。”任炎握着她的那只手紧了紧,“我跟他没那么熟。”
他说着这话时从骨子里散发着淡淡的冷。
楚千淼能感觉出他对谭深是真的很淡漠,很不想有瓜葛。
“他这么说,是不能接受你在跟他谈过朋友以后,又喜欢上了我吧。”任炎打着方向盘说。
楚千淼在心里纠正他的说法。
----不是的哦,我最先喜欢的人是你,你没有排在任何人身后。
楚千淼开口时,徐徐叹着气说:“我觉得他现在越来越偏执了,和从前判若两人,不达目的就不甘心罢休一样。”
任炎打了转向灯并道。滴答滴答的转向灯声音里,他随口一接:“也许从前你认识的谭深也并不是真正的谭深,也许真实的他就是现在这样。”
楚千淼愣了愣。
随后她想也是,人总是愿意给别人呈现出他想呈现的样子,真真假假地,不知道究竟为了取悦别人还是欺骗自己。
秋日天光渐短,楚千淼跟着任炎回到公寓时,天色已经渐渐灰暗下来。
偏偏进了屋她发现全屋的所有窗帘都被任炎拉上了。他还不许她开灯。
他让她在门口稍等一下,自己走进屋里。
随后开放式厨房的餐桌上,亮起一片烛光。
那一刻楚千淼心头一起亮起一片心动。
不知道是昨天还是昨天之前的哪一天,趁着她不在,任炎居然把公寓好好布置了一下。
原来这个看起来高冷禁欲的直男,骨子里也融着一片浪漫。
她想起谷妙语曾经给她讲过的一段大道理:男人没有不会浪漫的,不会就学呗,学了还说不会的,那就是没把你放心上。真把你放心上的男人,什么浪漫,什么柔情,什么宠溺,从来都是无师自通的。
她忍不住笑意地想,任炎这无师自通的浪漫,是不是因为把她放在了心上。
昏黄跳跃的烛光里,她看到他买了酒买了花,还买了项链给她。
他让她脱掉她自己的衣服,换上他的白衬衫。
他们本来还是各坐各的位置,可不知道什么时候,不知道就着烛光究竟是喝了几杯酒,等楚千淼再回神时,她已经坐在了任炎腿上。
他抱着她,给她戴上项链,就着红酒的味道密密实实地吻她揉她。
她推开他趁着喘口气地空当,气喘吁吁地对他说,衬衫都弄皱了。
他贴着她的耳朵,声音沙哑,仿佛蛊惑:那就干脆让它再皱一点。
他的声音和气息热热地钻进她耳朵里。他在她的微微战栗中一把抱起她,把她直接抱进卧室去。
那一晚他折腾她很久,也很用力,有时几乎让她觉得微痛。而那种痛感背后却又是一种不同以往的极致快乐。当他俯在她耳边轻声地说“以后谭深的电话不许再接了”时,她带着点痛带着点战栗地到达了顶点。
事后她忽然有了一点了悟。他那么用力,弄得她几乎发疼。所以或许对于她和她前男友的过去,他到底不如他表现得那么淡漠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