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4章 战阳的故事(1)
阮萌萌说到蛊毒,语气忽而一顿。
不对,下蛊,她是知道的。
青族虽然覆灭,但是蛊毒还存在。
别说是当年那个时候,就是在不久之前,她还听战漠说过一种子母情蛊。
那是战嘉儿曾经想下在厉君御酒杯里的东西。
所以……
阮萌萌抬眸,看向战阳:“所以你的意思是,当年的事并不是你自愿,你中了蛊毒?”
战阳深邃的目光凝视着她,良久后,点头:“是。青族还有漏网之鱼,他们混进了段家,对我下蛊报复。而你妈妈,阴错阳差下,就成了第一个被牵连的对象。”
回忆起过去,战阳似乎也很痛苦,他凌厉的墨眉紧皱在一起,脸上是沉重的神情。
“你妈妈第一次出现在段家舞会上的那一天,正是青族余孽对我下蛊的日子。那一天我恍惚间以为看见了曾经心爱的女孩,但很快我便失去了意识,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就像我刚才说过的那样,我醒来的时候在卧室床上,身边是我有的太太。
那时候,虽然我知道昨晚拥抱过的女人不是秀慧,但她不说,我自觉做了对不起她的事,也不便开口询问。
我只是暗自决定,今后少饮酒,因为我以为这一切只是简单的酒后乱丨性。
那次之后,你妈妈回去后应该就怀孕了。她肚子里怀的孩子是诗诗,我虽然不知道诗诗的存在,但是在多年后知道一切后,后悔、懊恼、愧疚,但……也有感激。感激你妈妈,替我生下了你和诗诗,你们两个是上天给我的意外,却也是晴之送给我宝贝。
知道你们的存在后,我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么可能去索要诗诗的心脏?”
战阳语气沉重却诚恳,对旁人冷漠的脸上,此刻却透着感激的神情。
他,似乎的确是发自内心的对阮诗诗和阮萌萌的存在感到高兴。
战阳说话的语气,脸上的微表情都不想在作假。
阮萌萌却沉声说:“好,就算第一次的确是意外,你什么都不知道,那第二次呢?第二次,你可是整整囚禁了妈妈三个月。如果这一切都不是你的意愿,你什么都不知道,那你告诉我,第二次又是怎么回事!”
姐姐的出生,是一次意外。
可是她呢?
她的出生,就是战阳关了妈妈三个月,在她身上发泄兽谷欠的最好证明。
曾经,就连阮萌萌自己都无法面对自己这样的出生。
也不怪曾经经历过这种暴行的妈妈,会软弱怯懦的将她视为污点。
“我,第二次……”战阳闭眼,眉头皱得更深,似是不愿回忆。
阮萌萌并不同情战阳表现出的沉重懊恼,她等着他解释。
如果这件事说不通,无论如何,她都不会相信战阳的话。
战阳深呼吸几次,调整呼吸后,终于睁眼:“第二次,我的蛊毒早已到了最恶劣的状态。距离第一次我初次中蛊开始到第二次我再遇见你妈妈,相隔了将近四年的时间。
在那四年间,我最初也是茫然不知自己究竟为什么会有这些奇怪的症状。知道后来,我才发现,我中了蛊毒。”
第1875章 战阳的故事(2)
“那个青族余孽在我身上下的蛊十分霸道也十分奇特,哪怕我找了无数名医,甚至找到了医学权威,也只能缓解而无法根治。
将近四年的时间,我的脾气变得越来越暴躁,性情也变得暴戾乖张,甚至……甚至对女人有了、有了强烈的需求。如果每隔几天,没有女人让我缓解,身体里的气血就会变得狂躁不安,甚至要冲破血管,爆裂一般的难受。
甚至,不止是性情大变,就连理智也早不容我自己控制。蛊虫入体的第四年,我几乎少有清醒的时候,那时候是秀慧照顾我。可是后来,秀慧怀孕……我的情况越来越严重。
后来,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秀慧想到了四年前和我有过一晚经历的晴之。秀慧不知道晴之曾经是我爱过的女人,她用了手段把晴之弄到段家,而我……在失去理智的情况下,就那样要了晴之三个月,把她当作缓解痛苦的解药。”
说到这,战阳已是极尽痛苦。
他紧咬着牙关,以手扶额,难掩满目的懊恼悔意。
甚至就连额上的青筋,也挤了出来。
阮萌萌此刻只感觉心神震荡,她可怜妈妈,可怜妈妈曾经遭遇过的一切,更不知该如何面对战阳。
这样复杂的经历,这样难以猜测的过去。
青族祸害平民,战阳带队剿灭,他坏吗?当然不坏,他这样做是为了救助普通百姓。
但是当他中了蛊毒后,却还是残忍的做下了许多错事。
阮萌萌甚至忍不住猜测,爷爷曾经说战阳阳奉阴违犯下的那些错事,是不是都集中在他被蛊毒控制的这几年。
是不是这些蛊虫,让曾经大义凛然的男人,变成了暴戾乖张、自私自利的小人?
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样的感觉,阮萌萌只感觉胸前里沉闷的全是浊气,不知该从何发泄。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那后来呢?你中了四年蛊毒都难以缓解,甚至越来越重。为什么关了我妈妈三个月,却突然良心发现,把她放了?”
妈妈曾经说过,当年是阮爷爷得知内情后,亲自来到段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