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皇十年前的这一举措,看似让京城危险了很多,因为各家冲突很容易上升为暴力行为。实则是让防护强了不少。
燕京官员三千户,武丁便有五万人。若真是到了危急时刻,这些武丁也是一支不容小觑的武装力量了。平日里倒也让各家的鸡鸣狗盗之事少了不少。
就如今日清晨京城一处大宅里,正是家中巡视的武丁发现了他们家小姐闺房的一丝不正常气息。武丁中立刻有人去汇报了管家,剩下的人悄然把屋子围了起来。
此时天还没亮,但是小姐往常都是卯时不到便要出门,今日却已经寅时还没有任何动静。
“童管家,贼人可能还在里面。”武丁首领也已经站在了屋子门口,他们包围屋子后喊了几声,小姐没有任何反应。
童管家一咬牙:“破门!”
然而话音刚落,门突然打开,一个黑影飞速窜了出去。
“追!”
另一头童管家带人冲进了屋里,发现他们小姐已经衣衫不整倒在了血泊中,模样惨不忍睹。“小姐——”一声凄厉的呼喊响彻了院子。
“小姐,奴婢抱着您吧?”藤娘有些心疼,到底是自己拉扯起来的孩子,这么小就要爬这么陡的坡。
骞绯月摇摇头,看着前面也是一步步走上去的爹娘,她咬咬唇是继续爬。
相国寺在城外六十里的香山,人们不知道是相国寺存在得更久还是香山先在这里。只知道香山是因为相国寺常年香火不断、漫山都是宁静的香烛气息而命名。
香山并不是很高,但是很绵长,是成片的丘陵。但是对于骞绯月来说,三四十公分高的台阶,爬起来还是非常辛苦。她又必须时刻保持女孩子的仪态,不能手脚并用地“爬”。还好藤娘帮她折了一根短枝,可以让她借力。
靠近山门,台阶越发陡了,但是每一阶都只是正常的十五公分左右,骞绯月也正好借机缓缓气。藤娘赶紧给她擦汗递水。
“咚——”寺中的钟声敲响,一声声回荡在了上山的人的心间。
当接引的僧人走出来时,骞绯月小小的人儿,已经恢复了大家闺秀的仪态。让转头看过来的骞辰华露出了肯定的笑容。
上官蓝灵回头牵起骞绯月,落后骞辰华半步,跟着接引僧人步入寺中。
“骞施主,小施主的祈巧礼安排在空相大师的佛堂,请三位跟我来。”
“多谢小师傅。”骞辰华谦逊地回了礼,示意管家带着人在寺外等候。相国寺是连大燕王都以礼相待的地方,没有任何人敢带兵器入内,没有人敢对相国寺不敬。
骞绯月喜欢寺庙的感觉,它的庄重和幽静会让她的内心宁静下来。一路闻着淡淡的幽香,让她感觉自己都被涤荡了一番,洗去了不少铅华。
“三位施主,大师就在里面,请进。”
接引僧拉开了房门,骞绯月跟着走了进去。接引僧在外把房门关上,没有跟进来。
“空相大师!”骞辰华先一步拱手深鞠了一躬,骞绯月也跟着上官蓝灵福了礼。
“几位请坐。”一个低沉却带着空灵的声音响起。
骞绯月站起身抬头看了他一眼,他也正好望着她的眼睛。她有一瞬的愣神,似乎这一眼,他的目光直射进了自己的心神、脑海。那目光深邃、祥和,却让她内心尘封的东西在这一秒差点跳出来,却在下一秒被他柔和的一个眼神又抚平了。
他对她和善笑笑:“小施主,请坐。”
上官蓝灵拉了绯月一把,轻声呵斥了一句:“绯月,在大师面前,不可失礼。”
骞绯月应了声是,在自己的小蒲团上盘坐下来。
“空相大师,今日小女能得到您亲自祈巧,是我们一家至高的荣幸。”骞辰华恭敬说到。
空相大师一直和善微笑着看着骞绯月:“万发缘生,皆系缘分!”
后面的仪式虽然隆重,但并不繁复。几乎所有的祈巧礼都是这样的步骤,只是因为施礼者的不同而显得有所区别。
空相大师帮着骞绯月焚香祝祷,骞绯月在佛前叩头。然后由大师用竹叶沾取了一些清水,撒在了她的脸上,寓意祛除七窍尘垢,让七窍通透。
最后是施礼者将是手掌覆于孩童头顶,原本意在有智的长者赐予晚辈聪慧和学识,只是一个象征性的动作。
但是当空相大师的手掌覆在骞绯月头顶时,她感觉到了一丝清凉灌入脑海,再想细细感觉下的时候,又消失无影了。
“一沙一世界,一尘一劫。种如是因,收如是果,一切唯心造。”
骞绯月抬起头,看到空相看着她和善的眼神,但是她似乎又看到了一丝……鼓励?她不确定,也不能问。只能回以一个稚嫩的微笑。
空相也朝着她点点头。他收回手,转身对着骞辰华和上官蓝灵施了一礼说道:“骞施主、上官施主,缘起则生,缘落则灭。净心守志,当得宿命。”
骞辰华和上官蓝灵虽然不是很明白他的意思,但还是躬身:“多谢大师提点。”
三人告别了空相大师,跟着接引僧到了大殿,捐了不少香油钱,虔诚地在佛前跪拜祈了福。
“老爷,听说相国寺的斋菜很有名,不如?”上官蓝灵看已快至午时,提出要在寺中用完饭再回去。
骞辰华思虑片刻还是摇摇头:“夫人,这次就算了吧。为夫明日要陪太子殿下去祖庙祈福。你也知道,当年的事发生后,每年这个时候太子都要去祖庙祭祀。”
上官蓝灵一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