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牧芷晴脸上闪过尴尬,“那你自己怎么办呢?”话刚说出口,她的脸“轰”得一下烧了起来,恼得她差点就又要跑。
“晴儿别再跑了!”花灼一把拉回她,把她扣在身边。
听到这句话时,牧芷晴不由想到了之前也是自己跑开,路朝天他们追了上来,才让姜子成有了机会。她的脸色“刷”得沉了下来,整个人的气息也突然变得伤感。
花灼哪里不知道她的想法,他抿唇抱了抱她的肩:“晴儿,这事责任在我,你别自责了!”
牧芷晴摇摇头:“阿灼,我们……欠他们太多了。”
花灼看着依旧一步一步拖着姜子成默默走着的路屠,轻叹了一口气。他拉着牧芷晴走到路屠边上,巴图丽也和他并排走着。
“义渠王和你爹那边,我安排了人。”
“领主?”巴图丽突然顿住脚步,惊讶地看着花灼,“您是说?”
“若是真的有危险,我的人会把他们带出王庭!”
“真的?”当她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却听到这样生的希望,巴图丽像个寻常的女孩一样激动地喊了出来。
“他们会尽力!”花灼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答案,他知道,队伍里现在太需要这样的消息。
“巴图丽与义渠愿诚心追随领主!”巴图丽突然跪了下来,朝着花灼便是一拜。
花灼正要喊她起来,边上的路屠却也跟着跪了下来,随着巴图丽一起拜了下来。
“屠……”巴图丽侧过头看着和她一样认真的路屠,心里情绪翻滚涌动,他……
路屠没有说话,直起身后,只是摸了摸他的左手心。这里藏着路朝天的骨灰,他会把他带在身边,谁也不会丢了谁。
看到他这个动作,巴图丽和花灼的眼神黯了黯。他的意思,他们明白。没有了路朝天,他也没有了牵绊,所有接下来的日子,都是为了复仇和报恩。
巴图丽望着他,他……竟然还是跟着自己。
“我不会背叛你!”这是他之前说过的话,之前因为路朝天,他曾要对她动手,她心痛却不怪他。路朝天死了,她以为,他会怨她。没想到……
“屠……”巴图丽试探地伸出手,抓住了他的左手心,路屠的左手微微一动,却没有收回。
这一举动让巴图丽的眼中一下涌上了泪水,她知道,从这一刻起,她也许是真的开始走进他的世界了。
“路屠……”花灼把他们扶起来,看着路屠久久无言。牧芷晴也是歉疚地看着他。
路屠下意识地握紧了手心,摇了摇头。路朝天的死,他才是罪人,若不是他杀了鸟屋……不是姜子成,还有别人。鸟云飘不会放过他,而阿哥,便是他唯一的软肋。他只怪自己还不够强大,否则,他也不需要杀了鸟屋。
只是,这一切,都已经晚了。以前他保护不住小鸭子,现在保护不了阿哥。
巴图丽感觉到身边人情绪的低落,轻轻捏了捏他的手心。
路屠有些意外地抬起头,却对上了一双担忧的眸子。他的眼神闪了闪,脑海中飘过她贴在他耳边的低语,还有那一刻他望进她眼底和心灵的颤动。
他移开了眼神,却不知道要往哪儿放,也忘了要收回他的手。
巴图丽没有多说话,她知道,他需要时间。
“你们,需要什么,可以尽管跟我说。”花灼能补偿的,也只有以后了。
巴图丽点点头,陪着路屠继续往前走。
姜子成的哭喊他们已经习惯,又过了两天,骞绯月已经开始不给他吃药了。因为姜子成的折磨,他们已经麻木了,他再痛再哭,似乎都没有办法减轻他们心头的伤和痛。他们知道,留下的,全是对路朝天的念想了,那是永远不会消散的东西。
姜子成最终被丢在了沙漠里,浑身是伤又一心求死的他,仅仅过了半天,就死了。一个时辰后,他的脸已经完全被烤烂,分辨不出来了。
“领主,”允乙把姜子成身上搜出来的兵符交给他,却也带来一个不太好的消息,“我们已经不太收集得到水了。今天一整天,三个装置,只有一壶水。”
听到允乙的话,公孙楚先一步跳了起来,“什么?没水了?”
前几天,他们的水已经不够用了,在拿下姜子成后,取了他们的水,又坚持了两天。现在看来,必须得另想办法了。
他们现在所有的集水器都是放在一起用的。而他们这一行人,除非实在难以坚持才会喝一小口润润喉,可是即便是这样,一天也最少需要四壶水,“这沙漠不知道还要走多少天……”
“这里一棵树一棵草都没有,这已经是唯一的蓄水办法了。”骞绯月也想不出更多的办法。
“岐山王有别的法子吗?”牧芷晴问公孙楚。
“牧姐姐,你问了最不可能有法子的人。”
“哎丫头,你这话什么意思?”公孙楚跳到骞绯月面前,这丫头是损他上瘾了。
“你有法子?做法求雨?”
“我……没法子,你有?”公孙楚被她噎了一句,这做法降雨的本事,他还真没有。他突然凑近骞绯月,被千默拉住。
在白了千默一眼后,公孙楚稍稍拉开了一些距离低声说到,“你会玩火对不对?那你能不能也变点水出来?”
听到他的话,千默的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下,不过在接收到花灼的目光后,他还是没有动手。
公孙楚直起身子,意味深长地看了千默一眼,耸耸肩:“不用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