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母闻言眼中一酸,本是要开口言语的,却被程父拉住了。
而后将满身污秽的程仲然往屋外带。
“冉颜摔了,情况有点不大好。”
程父是个极为谨慎之人,今日、如此慎重的言语不得不让程仲然感到心慌。
“您直说。”“有点小产,你们俩、、、、、、、仲然。”话语尚未说完,男人心中一紧跨大步直接冲进了病房,砰的一声推开门。
傅冉颜正阳面躺在床上,百无聊赖的看着天花板发呆。
“还好吗?”男人话语轻颤,显然是没将自家父亲刚刚那话听进去。
有点小产跟小产还是有所区别的。按理说,若是真心相爱二人,小别定然是胜新婚的,可傅大小姐即便是喜欢这眼前这个高大威武的程长官,也说不去出什么好话来。
傅冉颜听闻声响,侧眸望去,极度嫌弃的瞥了程仲然一眼;“臭。”“、、、、、、、、、”程长官无语。“我刚出任务回来,还没来得及洗澡,”他说,而后迈步过去,捏着她正在吊水的手;“你怎样?”“不怎样,”傅冉颜微怒,说道这个她就来气。
这男人,数次在欢爱时耍无赖不想带套,傅冉颜依吗?自然是不依的。
冷着脸面让人滚下去,人才可怜兮兮的依了她的想法,不情不愿的带上。
此时,看来,这不情不愿中也藏着些许猫腻啊!“你干什么了?”某人冷面询问。“我干什么了?”程长官不明所以。
“我怎么会怀孕?”
程长官心底一紧,而后面不改色道;“可能是意外也不一定呢?”“意外个屁,你自己干了什么你自己不知道?”傅冉颜言语,嗓门有点大。
大到屋外的傅母进来站在门口冷冷瞅着她,那神情,看似无声胜有声。
她静了静心。
撩了程仲然一眼,而后才压着嗓子道;“若不是你,我会躺在这里跟猪一样动不了?”
傅大小姐可能是忘了,猪是能动的,只是懒而已。
本质上跟此时的她还是有区别的。
“我的错,”程长官低头道歉,就差直接九十度鞠躬了。
这种时候,没有什么比开口道歉更为简单粗暴的办法了。
平日里跟她呛声的人这会让突然焉儿了,一时间让傅冉颜稍稍有些反应不过来。
这么好说话?
正当她想着,手背一热。
程长官拉过一旁的椅子坐下去话语温温浅浅;“怎会摔了?”“晚上起来上厕所,没看见。”
“不是让你睡觉之间把卫生间的灯留着?”他话语依旧温软。
傅冉颜撩了人一眼,不想谈论这个当时让她又惊又怕的场景。
天晓得,她当时有多害怕,怕到以为自己就要死了。
从未经历过这种状况的人似是一时间蒙圈额,站在原地捂着肚子除了嚎啕大哭之外在也找不到别的办法。
她从未想过自己会怀孕。
太突然,突然到让她有些怀疑人生。
“我有件事情想跟你商量,”本是斗鸡似的人这会儿突然软了下来。
程仲然心中一紧,“你说。”
傅冉颜在心里将那句话反反复复磨磨搓搓了十几遍之后,才敢看着程仲然的面色吱声?
素来无法无天的人为何要看程长官面色?
平日里惹着他的时候,若是动手,她能跑啊!可今天、跑不了啊!不得商量着来?“能不能晚点要?”她这话,是打着商量的语气来的,可尽管如此,程仲然的面色依然是冷冽了下去。
是那种晴转暴风雪的阴沉。
骇人的很。程仲然松开傅冉颜的手背,坐在床沿微眯着眼看着她,眉头冷蹙似是要将眼前人看透彻似的,
病房里的空气有一瞬间的呆滞。
晚点要?此时的程仲然心都的波涛汹涌如同潮汛来时一样,凶狠的拍打这水岸。
拍打着他这个一辈子都没看过潮浪的人?
这种感觉像什么?你听闻远处有一地方潮汛很美,你心心念念多年不远千里奔赴而来,最终却被潮浪一下子拍死在了海平面上。
多可笑?多可悲?程仲然沉着面色望着傅冉颜许久,后者从开始的小心翼翼到后来的心虚与害怕。
他抬手捏着她的掌心道;“家里人都在外面,若是让她们知晓你这个想法,长辈们该有多伤心?恩?”他试图压着自己嗓音好言好语开口。
嗓音软了在软,不跟她对着干,只试图用温软的话语让这个心生歹念的人回归正途。
“我还没做好准备,”这个孩子来的太突然,她完全没有做好准备。“我们还有极长的一段时间让你做准备,要是预产期快到了你依然没做好准备的话,我让母亲她们过来,你只负责生,有人负责带,你看如何?我、、、、、、、、、”“我上个月感冒了,你亲自给我喂得感冒药,”傅冉颜一句话将程仲然的憧憬悉数都打破了。
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话。
不费任何力气,但却将他花了极长时间组织好的语言给击灭了。
他忘了,是真的忘了,忘了傅冉颜上个月吃了感冒药,且还不知是吃了一天。
男人深深沉沉的望了她一眼,起身离开了病房。
屋外,两家母亲正在聊着。
见程仲然出来面色不大好,心中一紧,傅母以为是傅冉颜又无法无天了,跨步进了病房,免不了说了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