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里隐忍的怒火,到了晚间见了陆琛,自然是想发泄出来的。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陆琛自知苏幕心情不好,也只得忍。这日,首都阴雨天连续高温了许多日的城市,逐渐转凉下去。
白日里的倾盆大雨下的有些骇人,沈清一直呆在屋子里并未出门,带着小家伙上课玩耍,一日下来也颇为劳累,老爷子这日呆在2楼起居室尚未下来,她也未曾上去询问。
而苏幕?顶多是让南茜上去问一嘴。
傍晚时分倾盆大雨停止,将这个城市的燥热去了大半,虽说地面上依旧湿漉漉的,但屋外空气却好的很,瞬间带着小家伙去了院子,在院子的蔷薇树下玩着闹着。
玩闹了些许片刻。
沈清眼见天边除了彩霞,想着,不会在有雨了,索性,穿着宽松棉麻短裙的女子牵着儿子往办公楼而去。这是小家伙出生那么久沈清第一次带着他去办公楼,母子二人沿着弯弯绕绕的小路一路前行。
本是路痴的人,今日竟然没有迷路,说来也是万分奇怪,踩着湿漉漉的红砖路一路行至办公楼。
这日、办公楼站岗的警卫在多年后回忆起如此说道;我见过总统夫人多次,无论是一身正装还是宴会装都见过数次,但如同那日一样,见着一个齐肩短发粉黛未施的女子,还是头一次,她一身棉麻裙子在身,裙子长度刚刚到她膝盖以下,不长不短,露出精瘦的小腿,连衣裙很朴素,没有过多花纹,一板色,但穿在她身上格外耐人微寻味,那日首都正值雨后晴空,天边彩霞照耀着,在她身后放着光芒,衬的她整个人更为神圣不可侵犯。她手中牵着一个小儿,那小儿与她有几分相像,但模样也有几分像那个年轻的总统阁下,如此推敲下来,众人心中一片了然。
纷纷低头招呼,而那女子,含笑点头。
近乎醉了人心。
这日傍晚时分,当沈清牵着出现在办公楼时引起了不小的轰动,众人听闻总统夫人与儿子来了,自然是好奇的很,但又不敢去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小家伙第一次来总统府,陌生的环境下,小家伙乖巧的很。
睁着圆咕噜的大眼睛左右瞅瞅充满了好奇心。
这年,小家伙两岁还差。
正是走几步便要人抱的年纪,无奈沈清力不从心,哄着骗着人往前。到了总统府,小家伙已经是累及了,站在一楼楼梯口怎也不肯上楼,沈清无奈与人僵持人。
不料,总统府办公人员恰好上楼,总统府素来是个严谨的地方,办公期间无论男男女女,或西装革履或包裙裹身。
上来一男性,小家伙站在一楼楼梯口,张开双手便开始要抱抱。
来者看着这突如其来抱着自己大腿的小孩儿,蒙了。
在反观站在台阶上的总统夫人,似是明了。
“爸爸、抱抱,”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沈清想。
她生了个什么东西,怎到处认爹?
那人本是要伸手抱起人的,可稍微弯下身子,听闻这一声爸爸、吓得不敢动了。
他上辈子拯救银河系了?捡了个便宜儿子不说还是总统家的?
沈清站在台阶上扶额叹息,丢脸,实在是太丢脸。
此时,一楼进进出出的人纷纷停住脚步望着眼前一幕,嘴角含着笑意。
“陆思温,”沈清冷面瞅着抱着人家大腿乱认爹的小家伙。
可谓是火冒三丈。
“要不、、、、”那人望着沈清有些为难,而后在望了眼抱着自己大腿不松手的小家伙;“我给余秘书去通电话?”沈清点了点头。
那人去了通电话给余桓,直接开口道;“夫人来了,在一楼。”他本是想直接开口的,但总不好说着,赶紧跟阁下说,他儿子在楼下乱认爹。
若是沈清不再,他或许会如此说,可人家亲妈站跟前,真是没那个胆儿。沈清站在一旁看着自家儿子,忍着一百万个冲动想捏死他,在哪丢脸不好,偏偏给她丢到总统府来了,让她以后还怎么见众人。陆先生下来,便见如此一幕,老婆站在台阶上一脸郁结,儿子站在楼下抱着他部下的大腿死活不松手,且还泪眼汪汪的一副别欺负了的模样。
“怎么了?”他柔声问道,低眸望向自家爱人,不忘伸手揽上她的腰肢。
总统府办公人员的印象里,阁下是严肃的,且不苟言笑的一人,可此时,眼前的这个男人似乎并不是他们所熟识的总统阁下,他很温柔,在面对自己妻子时,脸上泛着温暖的笑意,就连询问的话语都异常轻软,生怕说话声音大了一些,便吓着自家爱人了。
沈清视线望了眼陆景行,而后又望了眼自家儿子,满脸无奈。
“到处认爹,到处求抱抱,”沈清低声嘟囔着,带着些许撒娇的意味。
许是刚刚被气着了,这会儿见了陆景行只觉委屈,且肚子里的小家伙隐隐在动着,让她有些难受。
所以,也不管是否有外人在场,一头扎进了陆景行的怀里,捏着人的衣角跟受气小媳妇儿似的。男人低首安抚了两句,而后冷厉的眸子望着抱着人家大腿不松手的儿子,在望了眼同事,开口道;“这么喜欢你,你带回家吧!”说完,牵着自家爱人上楼。留下一众震惊的同事在原地懵逼。
“阁下,”身后传来带着哭腔的叫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