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章宜是怕的。
但后来沈清绝地反击将人踩得无还手之力,按理说,现如今她是一国总统夫人,上有陆景行跟国家顶着,谁敢阴她?
但此时、她默默嗅到了当年阴暗气息。
那种阴暗到分不清东南西北的气息。“不必了,”沈清沉沉的话语从嗓间溢出来,顶着楼尖儿阳光看了许久的人终是默默转身。
“近段时间,你们安分待在公司,上下班多注意身旁近况,有事第一时间同我联系,”她时刻记着陆琛那句话,有了郭岩的前车之鉴后,绝不敢在拿身旁人去冒险。
严安之那个女人,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啊!勾结国外团伙意图要她命。
当真是个不怕死的角儿。
“老大,”章宜话语有些急促似是不大清楚沈清这话是何意思。“内忧外患,难免不会有人效仿莫夫人,我输不起,”她这话,说的冗沉,带着些许低凉气息,章宜一时间语噎,不知该如何回答这句话。想起郭岩,不自觉红了眼眶。
“我不怕,”她坚定开口。
“想想家里老人,”沈清简短的六个字就将章宜那句我不怕怼回去了。
自己孤身一人,确实没什么可怕的,但家里尚且还有年迈的父母,说不怕,都是假的。
父母在,谁也并非孑然一身之人。章宜沉默了,沈清、言之有理,她尚且还有父母在江城。
若说不怕,都是假的。
而沈清,并不怪她,甚至是万分理解。
这种理解,在源于吃一堑长一智。
她说不必去问俞思齐不是真的不必问,而是不必章宜去问。
有那么一瞬的失落从她胸腔一闪而过。
“我去吧!”覃喧开口。
沈清抬眸撩了他一眼,而后、微微摇了摇头,似是决定。
一时间,屋内三人都未在言语。
良久之后,沈清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出去,临走时,她道;“让刘飞上来。”
刘飞上来时,沈清正靠在办公椅上不知在想些什么,眼前的文件堆成山,而她全然未有投身公干的心思。
“太太。”
“问问俞长官,人在哪儿,”她说,凉薄中带着一丝丝疲倦。
刘飞进去不过是十分钟的时间,沈清在此出来,手中搭着一件薄款的妮子,跨大步出门而去。
首都军区基地,俞思齐接到刘飞电话时显然是愣怔了下,而后只听到;“我家太太让打的。”
俞思齐想,这事儿怕是不简单。
本是正在忙的人脱了身上军装,随意搭了件灰色休闲西装出了门。
也不管下方是否还穿着军装裤。军部有令,不得穿军装外出。
首都军区医院内,两名训练有素的黑衣人站在医院病房门口,屋内尚且还有两名,可谓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看守莫菲。
这日、沈清与刘飞二人一言以后出现,显然是让众人惊颤了番。
“夫人,”众人点头招呼。
沈清回应,低声询问;“人在里面?”“在、”保镖说,而后看着沈清在道;“俞长官来说电话了,说让您暂且等等。”
沈清并不明白俞思齐说的这个等等是何意思,但她选择了等。
这方,俞思齐离开基地事先给陆景行去了通电话,告知沈清此时正在军医医院。
后者沉吟了片刻,而后道;“你看着,想怎么办,都依她。”
俞思齐闻言,抿了抿唇,但却未曾反驳。
知晓这二人最近状态又不好了,总统府内被虐的怨声连连。
这怨声,都传到军部来了。
冗长空无一人的长廊里,沈清坐在凉椅上望着这条走廊,这里,她来过许多遍,但记得最为清楚与刻骨铭心的是那日陆景行受伤,她连夜赶来,却撞到了现场。
那时,严安之还是严司令的赛女。
可如今呢?
物是人非,首都曾经那几大家族都败落了。唯独剩下的,是陆家提携上来的那些人。
电梯门口,伴随着男人急促的脚步声。
“久等了,”男人开口。
沈清视线落在来人身上。只觉他今日这身装扮,格外怪异,但又说不出的俊朗。沈清起身,客气点头,望了眼身旁保镖,后者抬手打了个手势,示意他们下去。
“莫菲是怎么自杀的?”
“撞墙,”俞思齐答。
“查出端倪了?”她直白开口,似是不准备绕弯。
俞思齐愣了一秒,这个季节的医院,明明是开了暖气的,但他却有些寒冷。
望着沈清的目光带着些许疑惑。
“撞墙自杀,一下也成不了事儿不是,值班警察为何没第一时间通知我们?”她问出关键。
直奔主题。
俞思齐眼底闪过一丝赞赏。
她一直觉得沈清是有智勇双全的女人,不过是被陆景行盖住了光晕。
“值班警察当时在另一头巡视,待寻过来的时候,莫菲已经停歇了,倒在地上不省人事,她倘若是那样躺一晚确实是必死无疑,但没想到的是换班时,警察多看了两眼,将她从鬼门关拎出来了,”俞思齐的解释似乎并不足以让沈清信服。“将值班警察压起来,我想,俞长官你应该有方法让他开口,倘若与他无关,那就关起来,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闻言,俞思齐一个惊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