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话语落地,逼仄的低气压快速撵过客厅,沈清静静的眸子落在陆景行身上打量与窥探,
而陆景行,脸上盛着五指山,因整晚未睡眼帘下放一片青黑。
陆景行盯着她盛怒的面庞,眸子的黑暗越来越盛。
“你我之间的婚姻原来是建立在一个秘书身上,沈清、即便我跟你说这些并非我所愿,你似乎也不能理解我的难处跟苦衷。”
“你我之间本就存在裂痕,与他人何关?”
陆景行试图将这些过错落到章宜身上,而沈清并不愿意。
“我以为宝宝的到来可以让我们和好如初。”
陆景行以为,二人经历了那么多,一切都能在最巅峰的时刻回归平淡,过上她们想要的想过的日子,可没有。
这一切不过都是他的空幻想,沈清并未如此想过,她从未如此想过。即便宝宝的到来也抹不平她心中那些裂缝。所有事情到最后都会成为她们感情不和的导火索。
“和好不易,如初更难。”
八个字,如同利刃刺进陆景行的心脏。
“所以、不管我后期怎么做补救,怎么对你好,你始终都会记得曾经的那些?”男人问,冷然的话语从喉间溢出来,似是极为困难似的,沙哑,颤栗。
陆景行的双眸在瞬间剧烈收缩,眼眸深沉漆黑,望不见底。
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握成拳,手背青筋直爆,似是极为隐忍。
沈清站在对面将陆景行的言言语表情肢体动作尽收眼底,她清明的眸子盛着怒气与愤怒,望着陆景行的目光带着难以消散的憎恨。
陆景行深谙的心底在翻滚着热浪,如同火山爆发的前夕,可终究,他还是忍住了;人在被挤压到极点的时候会爆发,以往,他并不想将沈清拉入到权利斗争的漩涡中来,可如今,身在总统府,又怎能做到置身事外?
此时若是不严明,等知晓的事情,一切都已追悔莫及。
男人深呼吸,而后压着嗓子开口;“顾老爷子去世,陆家就会少一个支撑点,少了这个支撑点,我这条路只会更难走,阿幽,现如今这世间多少只野狼将目光落在我身上,等着将我踩下去,扒我皮喝我血,自古以来并没有什么千秋万代一成不变,我想让你和宝宝生活在一个无忧无虑的环境下,唯有狠下心将那些觊觎我陆家地位的人悉数铲除掉,阿幽,这是我的职责,我的责任,我也有苦衷,我自生下来便被这朝堂权利逼着往前走,我也想陪你。”
男人深呼吸了一口气,猩红的眸子落在沈清身上再度开口道;“现在的情势,外围势力逼近眼前,首都各层高官虎视眈眈,他国建交迫在眉睫,而这中间站着我一个人,渺小如尘埃一般,我要运筹帷幄,我要制衡朝堂,我还要防着那些饿狼不要命似的扑上来撕咬我的妻儿,你说我算计章宜,不顾及她的生死,可比起我的妻儿,换成是你,你会如何做?
第三百四十八章 若论残忍无情
男人一声声的询问与控诉听得沈清脑子抽抽的,清明的眸子布满猩红血丝,望着陆景行带着半分愤怒。
“是我错了就是我错了,我敢于承认,算计章宜确实是我是先没有谋略好,只因她出现的太和时机,但我们两的幸福不能与她挂钩。”
男人灰暗黝黑的眸子落在她身上,压着怒火的话语如掉落在铁棚子里的雨点似的,砸的沈清心理砰砰响。
“不愧是天家人,你每每的借口找的当真是别出心载,算计章宜是你事先没谋略好,你怎么就没谋略好?撒汤,换衣服,坏了人家的车,这难道不都是你的谋略?”
沈清反驳,怒火中烧,原本挺直的背脊因情绪激动微微弯曲,落在一侧的手抬起来放在了后腰上。
“你千算万算,没将我会发生意外算进去,若非我发生意外,你陆景行现在可谓是事成功就。”
一番话语吼出来,她本就白皙的面色透着有些窒息的青紫,另一只手也扶上了后腰,形成了双手撑腰之势。
陆景行见此,心头一条,潜意识里迈步向前,沈清后退一步,抬头望天,微闭着眼,大口喘息声,而后纤细的掌心落在肚子上来来回回,似是安抚。
“我不想跟你吵架,你有朝堂之责你去履行,你有雄韬伟略你去实现,你有责任你去承担,你有敌人你去解决,但……你别带上我,别带上我身边人,”言罢,沈清抬脚欲要离开,却被陆景行一把拉住臂弯。
后者猛然甩手挣脱开了他的掌心。
动作太大,扯着肚子,不疼,但小家伙动的她难受。
于是乎,沈清站在原地一手扶着餐椅一手落在凸起的肚子上,来来回回。
一头秀发披散下来,此时,她微微低垂头,陆景行看不清她面色是好是坏。
“阿幽,”男人嗓子沉的如同暴风雨来临之前阴沉的天空,俊逸的面庞染上了心疼。
“我不需要丈夫,你不离婚,那就离我远点。”
轰隆一声,天雷滚滚。
陆景行被沈清这句不需要丈夫劈的里外都烧焦了,伸出去的手顿在半空良久没有动弹。
静默的空气如同狂风起的铺上了整个餐室。
“什么意思?”男人问,话语颤栗,带着不可置信。
“你去实现你的雄韬伟略,你去履行你的职责,履行你的责任,你要什么妻儿?妻儿只会是你的拖油瓶,只会是你前进道路地绊脚石,没有我,你陆景行哪条路走不顺畅?初到首都,我欲要在这个城市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