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老夫能帮你的就只有这么多了。你与小锦觅的将来如何,只有靠你自己了。”
“叔父大恩,侄儿没齿难忘。”旭凤站起身,微微向月下仙人揖了揖手,“此事的确应当好好处理。”他转身看向鎏英,“鎏英,这几日你与卞城王多替我留意一下天界的动向。润玉极其擅长隐忍,恐怕会伺机而动。近日我魔界不能再有把柄落在他手中了。”
“凤兄放心吧,我和父王会加派人手到各处打探消息,一有动向便立刻告诉凤兄。”言罢,她已明白原本只是兄弟二人间的争斗,现下早已因为二人各为天魔二界之主儿而上升成为两界之间的斗争。不再停留,她返回卞城王府,与卞城王商议增兵一事去了。
送走月下仙人,旭凤独自来到中庭。近日每次锦觅在凡界与他说话被他听见后,无论当时他人在何处,无论他是否在商议重要的事,他都会立刻停下来,遣散殿中所有不相干的人,独自来到中庭,似乎这里已然成为了他听锦觅之言的秘密基地。
犹记得几日前,她第二次跟自己对话时,说道她已学会酿酒,待到桂花盛开的时候,她便可以把桂花自树上摇落,收集起来,为他酿他曾经最爱的桂花酒。
接下来几日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话。但是,每日能听到锦觅与自己说话于他而言也是一种奢侈了。他慢慢开始享受这个过程,哪怕只有短短几句话。
今日却有些不同。他方才从叔父手中拿到当年的婚书,得知自己与她方为原配,欣喜之余,只想把这件事第一时间跟她分享。考虑到穗禾尚在魔界,他犹豫再三,还是忍住了。
“我想,我大致知道自己这凡女之身所承载的使命究竟为何了。”耳边再次传来熟悉的声音,与以往几次的平静不同,这次,她的声音中有几分激动,“前段日子,我总觉得恶心想吐。原以为是风寒伤了脾胃,近日得了几分闲暇细细诊断一番方才得知并非如此。算算日子,到今日,我已有孕三月。起先我也觉得奇怪,自你走后,我再也没有与什么人亲密接触过,怎会突然有孕。细细想来,这恐怕就是我此生最大的使命吧。今生我洁身自好,想必下界之初便已是有孕之身。孩子是你的吧,可是,到现在为止我还是想不明白,明明当初我应该还有其他选择,为什么最终择了这一条路。”
掌心的婚书滑落,他愣在当场。她竟有了自己的骨肉。当年尚在天界时,母神想要灭了锦觅,他一时慌乱随意择了句她已有自己的骨肉。不曾想竟一语中的,她当时真的有了自己的骨肉。
没有什么比这件事更让他欣喜的了,即便是他发现婚书上的问题,也远不能与之相比。
颤抖着拾起地上的婚书,他将它放入袖袋中。发生了这样让他始料未及的情况,他不去看一看是不妥的,却又转念想到她极有可能剥离了真身导致凡女之身异常孱弱。当务之急是要找到她的真身究竟在何处,可是她会将真身藏在哪儿呢?
冷静,他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这个时候如果自己都慌了神,那么就没有人能在她事先不告知任何人的情况下找到她的真身了。
第19章 封印解开,记忆再现
他斜倚在红花楹树的树干上,微微闭上眼,脑中思索着最有可能的地点。猛然间,他回忆起一个当时并未想清楚的细节。
当初,锦觅下界历劫之初,月下仙人将盒子送来他这里,他曾将春华秋实与盒子放在一处,当时盒子颤动不止。原以为是因为盒子乃是她用元神封印的,而春华秋实也是她作为定情信物赠予自己的,两者间出现共鸣实属正常。现下想来,莫不是那春华秋实便是她的真身?可是她赠予自己春华秋实之后并未似现在这般羸弱,细想来,只是脸色有些苍白,自己当初也从未朝这个方向去想。那么,这春华秋实至少是她真身的一部分,真身与元神共鸣,才让盒子产生了颤动。
难怪她那几日承受剜骨之痛时一旦自己靠近,痛苦便会减轻,只是因为她真身的一部分在自己身上。当时自己怎么会没有察觉到呢,他有几分懊悔,早在将春华秋实交与她之后自己就应该发现的,可见他此前从未把那点微弱的共鸣放在心上。
想明白这一点后,他将盒子从自己的一魄中拿了出来,没有春华秋实,他依旧只能感受到盒中的寰谛凤翎以及盒上她元神的气息。可是,这其中必然不会只有寰谛凤翎,剩下的东西又会是什么呢?
思虑良久,除却猜测到春华秋实是锦觅真身的一部分外,其他的都毫无头绪。但当初将春华秋实留给她原本是想将一物留与她防身,不曾想竟阴差阳错将她真身的一部分留给了她。
她果然从未变过心,为了证明她自己的真心,不惜将自己的真身赠予他。可笑自己尽管已经知晓是她救回的自己,心中还是有些不快,如今想来,这些不快竟全是自己想太多。
将自己的愧疚抛在一旁,他明白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弄清仅以春华秋实那部分真身,能否让她平安诞下孩子,这便不是只靠他想象就能知道的。
想到这里,他也顾不得穗禾就在魔界,转身回到寝殿,于殿门口设下一道结界,便元神出窍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