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大阪旅游那次她没背着,是怕他有了女朋友,她这么做是自作多情,也会给他徒增烦恼。现在这个包倒是成了治愈良品。
她仰头问他:“还生气吗?”
霍远周低头亲了亲她的唇,“没生气。”又问:“想去帝国大厦?”
路遥:“哪里都一样,帝国大厦、自由女神我早就在电视上看过,说不定身临其境后反倒没有那么神秘。”
霍远周笑笑,一直盯着她看,只是一周不见,感觉比一年都还长。
“那我们先回家,明天带你出来玩。”
路遥笑说:“客随主便。”
说完后又被霍远周拍打了两下。
到了曼哈顿市区,路遥对异国的街头充满了新奇,一直趴在车窗上目不转睛的看着,这里有随时都停下来拥吻的情侣,却没人驻足去看他们。
这里远离了北京,远离了老路和老路媳妇的监视。
路遥回头问霍远周:“这里美女好多,东方美女也好多,西方金发碧眼美女更是数不胜数,这些年你就没想过找一个结婚生子?”
霍远周望着她几秒,又转头认真开车,他如实说:“想过。”
在路妈妈说路遥已经有结婚的对象,他也以为她和未来老公相处的很愉快时,他动过要放弃的念头,不仅动过,也真的如此做了。
他任由自己跟生意场的女人逢场作戏,可回到只有他一个人的家里时,内心深处被寂寞空虚充斥着,他总会不自觉去想远在万里之外的那个女孩。
想着她眨着亮亮的黑眸,无比虔诚的说着,霍叔叔,你先不要结婚,你等等我呗,我会快点长大的,我长大了后你就娶我当媳妇,好不好?
那些尘封已久的又幼稚无知的言语却像一道魔咒,他逃脱不开。
路遥听到他说想过,她哼了一声,转过脸去,不爱搭理他。
霍远周伸手揉揉她的脑袋,“以后再也不会。”
路遥没爱搭理他,一直心不在焉的望着车窗外的繁华落寞。
车里陷入短暂的沉默。
她还是心里不平衡,“霍远周,我从来没想过要放弃,就是那时候从老路媳妇那里得知你有了女朋友,你马上要订婚,我只是挺绝望,但没想过要跟别的人在一起。我想着等我长大,我独立了后,就去找你,要是你过得很幸福,有了家庭有了孩子,我就一个人去流浪去,世界这么大,等我真的环游完世界,我估计我也老了,那时候大概就不会记得你是谁。”
霍远周定定看着她的身影,执拗,倔强,又孤独无助。
路遥说:“霍远周,你知道男女之于女人,最残忍的事是什么吗?不是突然说分手,而是明明之前还好好的,就再也杳无音信,一个电话也没有,只言片语都没留下,你以为他死了,可有天你又知道他活得好好的,还有了别的女人。可是霍远周,那年我才十五岁,我不知道你当时怎么能那么残忍,可以一句话都不说,就跟我断了联系,连你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我知道你在纽约也过得不容易,可是你能比我还艰难吗?就算你过的很苦,可是后来呢?后来你有钱了呢?你还是不跟我联系,如果我不是死乞白赖的跑去大阪找你,大概这辈子你也不会再跟我联系!”
路遥把心里这些年的积怨全部一股脑儿的倒出来,她自己也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大概是刚才他说想过要跟别的女人结婚生子,她心里的醋坛子彻底打翻。
她对他的占有欲太强,从小就是如此。
这是她的雷点,踩不得,一踩就爆。
霍远周没有辩解,错的都是她,毕竟那些年她还是个孩子,又被路妈妈看的很紧,什么都做不了。
他自责的同时又感到欣慰,至少她愿意把这些年堆积在心里的不满说出来,总好过她一直憋在心里。
在这场错位的爱情里,谁也不比谁过得轻松,好在他们都没有放弃。
到了别墅,霍远周把她的行李箱提下来,问她要吃什么。
路遥欣赏着院子里的风景,住在这里,大概世间所有的烦恼都不算事,她走上前去踢一脚霍远周,“难怪不回去找我,原来是乐不思蜀啊!”
霍远周把她圈在怀里,“别墅刚买不久。”
路遥狐疑的眼神看着他:“以前不住这里?”
“一个人哪需要住这么大的地方?”他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你不是喜欢有院子的房子?还喜欢院子里有泳池?”
路遥眨眨眼,想了半晌,她何时说过这样的话?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可跟他有关的事她竟然不记得,这不科学。
霍远周见她皱着眉,问她:“不记得?”
路遥眼神恍惚,想了许久,无果。
她摇头:“不记得了。”
霍远周:“我记着就行。”
那是她小时候画的一幅画,名字叫《家》,抽象画,画里就是房子院子泳池,还有辆单车。
他说:“喜欢就在草坪上日光浴,我去给你做饭。”
路遥正有此意,这软而绿的草坪,她看到时就想躺在上面。
霍远周提着她的行李箱进了别墅,她蹬掉脚上的鞋子,成个大字躺在草坪上,双手枕在脑后,仰望着如水洗的蓝天,大片白云像,触手可摘,金色阳光洒在身上,微风拂过,大脑全部放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