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一落,他喝了一口酒,一边摇头一边离开了。
景宁眼睁睁地看着他朝另外一张墙壁走去,如同一个虚浮着的影子一样,活生生的自墙壁中钻过,消失不见。
另外一边,文星则是惊慌的摇着景宁的身子。
“小姐,你这是怎么了,难道中邪了吗?”
显然的,景宁的这一系列诡异的动作做法,引起了文星的惊慌。
景宁挥了挥手,低声的道:“我没事。”
文星惊慌不定的扫视了景宁,确定对方并没有什么事情之后,这才松了一口气:”小姐没事就好,方才小姐那个样子,真的是吓死奴婢了,小姐,我瞧着这里怪邪门的,我们赶紧回丞相府吧!”
若是真的有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那就糟糕了!
“嗯。”
此时此刻,她的脸色已经恢复了平静,并没有多作停留,同文星一块离开了这里。
只是在离开之前,景宁忍不住回头朝着那扇对方离开的墙壁看去。
破败的墙壁上长着青苔和杂草,上面都是斑驳起伏的伤痕,随着一阵清风拂过,墙壁上贴着的纸张簌簌飘落了下来。
然而走到一半的时候,她忽然神色一变,不顾身后文星的喊叫,抛下文星就朝着那道士离开的方向追去。
该死的!
她随身带着的一块暖玉不见了!
那块暖玉是她从小到大起就随身带着的,一直挂在脖颈上,她确定自己一直到走出胡同的时候,那块暖玉还戴在自己的脖子上。
直到那个道士和她搽身而过的时候,那阵冰凉就这么消失了。
只是方才她的所有心思全都放在了对方的那番话上面,根本就没有将其放在心上,直到现在冷静下来才发现了这个问题。
可是那家伙偷自己的暖玉做什么?
景宁赶到原地,面前却只出现一块墙壁,她想着方才那个人就是从这里钻进去的,一时心急竟然也跟着撞了过去。
她以为,着墙壁只是个障眼法。
然而撞上去的,却是真真切切的石头。
景宁:“……”
她忽然觉得头疼,眼前一阵一阵的发黑,就这么晕倒在了地上。
……
这一觉睡了很久。
直到清醒过来的时候,景宁看到一抹夕阳的余晖倾斜着自窗户中穿过,照射在自己身上的被褥上。
是傍晚了。
她揉了揉额头,忽然觉得不对劲。
面前狭小而残破的窗户,色泽昏暗的墙壁,乃至于身上盖着的粗糙的被褥,都在明确提醒着她一个事情——
这不是丞相府。
“醒了?”
旁边传来一道干脆利落的女声。
一个面容普通的素衣女子捧着一碗粥,坐在了床前:“你本就身娇体弱,再加上中了毒,身子骨正是虚弱的厉害,否则也不会晕倒在地上,日后的日子要好好的休息调养。”
景宁正欲接过粥的手一顿。
“姑娘看得出来我中了毒。”
对方轻轻扯了扯唇角:“自然,我虽然不知道你中的毒是何名字,但是却知道是一种*,一点一点的损坏掉人的身体,经年累月下来,死于非命。”
景宁目光一沉。
她原来还在怀疑,杨氏如何敢冒着被郑安宴发现的危险给自己下毒,如今才知道,原来是因为对方给自己下的毒要是*。
而且还是那种经年累月查不出来,只会一点点要人命的毒药。
她心中冰冷,眼底渐渐升起杀意,然而当瞧见坐在面前的女子之后,眼中的杀意变完美的掩饰了下来。
“多谢姑娘,只是不知道,我晕倒了之后,怎么会出现在姑娘这里?”
按理来说,自己跑出去之后,文星理应追上来才是,那么自己此时便应该在丞相府,尤为何会在这般素不相识的地方?
女子似乎早就猜到她会这么问,脸上没有丝毫的惊讶。
她说道:“这事说来也巧,我采药回来的时候,刚好瞧见你晕倒在地,额头青灰,我以为你是中了什么毒,毒发了,便将你带了回来。”
景宁:“……”
她可算是明白了,原来是对方在文星追上来之前就发现了自己,并且将自己带了回来。
至于那额头上的青黑……
大概是被撞出来的吧。
喝下稀粥之后,干哑的喉咙顿时好了许多,她咳嗽几声,道:“多谢姑娘相救,只是不知道我这毒,可有解法?”
说到这里,她声音隐约有些颤抖,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对方。
而一双手,也是紧紧地握住了被子,捏的死紧。
她不甘心。
她好不容易才重获了一遭,有能力和机会去改变自己上辈子的错误和遗憾,她不希望在自己还未完成的时候,就要再一次的死去。
而且这一次死去,或许就是真正意义上的死去了!
景宁盯着对方,细心的从对方的眼中发现了一抹惋惜和怜悯。
她的心中顿时一紧,似乎是猜到了结果。
果然,下一刻,她便看到面前的女子慢慢开口,吐出的话语,一字一句,尽数将她打入了地狱里——
“实在抱歉,我的医术有限,只能拖延你的寿命,但是却无法彻底解毒。”
“那……姑娘所说的拖延,是一个月,还是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