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小梅委屈地问黄兴:“黄主任,没事找茬也要骂两句这点严哥是跟魏局学的吗?”
黄兴小声说:“嘘——他们这些干刑侦的,魏局也是快四十岁才找到老婆……”
“上级部门对五零二案非常重视,省厅已经问了两次。”魏局扫视整个会议室,威严道:“现在案情已经裹挟了制毒、持枪和公然袭警,我们不能坐等省厅逼我们下军令状,必须积极主动,先给自己人规定好破案时限,抢在犯罪分子清理完其他线索之前取得突破性进展!严峫。”
严峫刚抽出第三根烟,闻言毫不犹豫地飞快把烟点着了:“是是,您说。”
魏局一看他满手绷带、吊儿郎当,翘着二郎腿坐在会议桌后的样子,就想起当年把这个富二代小混混从街上铐回派出所的往事,再想到自己一时糊涂,竟然让小混混人模狗样地穿起制服混进了公安队伍,现在眼睁睁就要升为正处级的支队老大了,当即血压又险些蹿升到了一百八。
“七十二个小时内不破案,你下半辈子就特么别想扶正了,”魏局悲愤道:“给老子扒了衣服回家继承煤矿去吧!”
“……”严峫目瞪口呆盯着他,欲言又止,然后终于忍不住发牢s_ao了:
“不带您这样的,您今天怎么对扒光我这件事这么有执念啊,我可是个直……”
话音未落他险些被魏局的烟灰缸敲个满脸桃花开。
“行行行,”严峫被人七手八脚从桌子底下扶起来,有点狼狈地拍着胸口,说:“破案破案,这就破案。老高!”
高盼青用“我求求你了”的眼神回视他。
严峫问:“你们审了胡伟胜多久?”
“三班人马,连夜突审,到现在已经超过八个小时了。姓胡的又不傻,知道漏了口供就是死罪一条,咬定自己只是把制毒工具捡回来准备当废品卖的,那袋关键性证据的毒品又被抢走了……”
严峫一摆手,打断了手下,随即向魏局竖起一根食指。
“给我一个小时。”严峫说,“一个小时内拿不下姓胡的死罪口供,我跟您姓魏。”
魏局愣住了。
严峫大摇大摆地往外走,魏局怔了会儿,突然反应过来,怒道:“我老魏家缺你这么个便宜孙子吗?!”
第19章
“你利用伪造的阿得拉引诱学生吸毒, 在你出租屋房顶上发现的制毒器具上提取出了大量指纹, 人赃俱获, 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警官,那些东西都是我捡来的废品,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制毒器具。”
“别负隅顽抗了, 老实交代还能争取个宽大处理,再嘴硬的话谁都救不了你!”
“哈哈,警官你们是要拿我冲季末业绩吗?制毒贩毒那可是死罪一条, 你们这是想诱骗我认罪吧?”
……
审讯室单面玻璃外, 严峫戴着蓝牙耳机,背对着身后的讯问场景。
他在哗哗作响的水流中解开手上绷带, 将皮开r_ou_绽的手指伸到水龙头下,凝固的鲜血立刻化作红水顺着指尖流走了。
冰冷的刺痛像千万根细针扎进骨髓, 但他却像毫无感觉,连眉峰都没动一下, 聚j-i,ng会神听着耳机里传来的对话:
“如果你坦白交代五零二案发当晚车后座的同伙,对我们警方办案提供重大线索的话,法院未必不会从轻判处!”
“什么同伙?那是打顺风车的, 我根本不认识。”
“那你现在告诉我这个搭顺风车的是男是女, 多大岁数,有什么体貌特征,以什么形式付的款?”
“忘了,我什么都想不起来。”
……
“我艹,这死鸭子嘴真硬。”马翔悻悻道:“从昨晚到现在疲劳审讯八个多小时了, 不是不知道就是他忘了,老子真想——”
严峫眼皮都没抬:“你想干什么?
马翔咽了口唾沫,看小屋子里只有秦川一个外人,便偷偷摸摸冲严峫使了个眼色:“我让实习生把监控断了,严哥,咱们上点手段吧?”
秦川在玻璃倒映里抬头笑道:“哟,我可什么都没听见。”
“手段,”严峫哼笑一声,拿雪白的毛巾慢悠悠擦手,问:“什么手段?”
“啧,拿枕头垫着打肚子啊!反手铐椅背腾空过夜啊!我听说一点伤痕都看不出来,保证他不过一晚上就……”
严峫打断他:“这就叫手段了?”
马翔眨巴着他无辜的大眼睛。
“我告诉你什么叫手段。”严峫说,“满把头发剪碎了混在n_ai茶里逼他喝,高光对着眼睛照让他三天不睡觉,烧过的针专往腋下膝弯里扎,看不出伤口还折磨人。要是这还不过瘾的话,拿两只大瓦数电灯泡同时烤他左右太阳x,ue,或者拿出美国佬对付基地成员的手段把嫌疑人按倒了直接上水刑,曾经有人这样实施过,后来……”
马翔整个脸部肌r_ou_已经僵了,半晌才颤抖道:“……后来……?”
严峫劈手给了他一巴掌,怒道:“后来就是1949年10月新中国成立了!蠢货!”
秦川爆发出肆无忌惮的大笑。
“没事少刷那些垃圾公众号!”严峫对着瑟瑟发抖的马翔斥道:“咱们这不是哪个犄角旮旯派出所,是副省级建制的市公安局,多少双眼睛盯着,你以为断个监控别人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笑话!”
马翔觉得十分委屈,“那他打死就是不交代怎么办……”
“咱们不说上手段逼出来的口供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