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回家了。
严峫心中突然腾起无穷的暖热,眼底也不自觉浮现出笑意,掐灭烟头后迎着风走向马路。
就在这时他口袋里手机震响,从铃声听是来了新短信。严峫摸出来一看,除掉他被释放后来自各方杂七杂八的问候,最新一条未读短信发件人是吕局,只有简短几个字:
【老方已脱离危险。】
那瞬间严峫五脏六腑都是一松,不由站定脚步,就准备回复吕局“太好了”三个字。谁知他刚点回复框,还没开始输入,突然手机显示又来了条微信。
“?”
严峫顺手点开一扫,开始没看明白,随即突然意识到什么,漫不经心的表情死死地冻住了——
红绿灯再度变换,攒动的车马和人流开始移动,喧哗充盈在一盏盏接连亮起的霓虹灯下。不远处的g65还停驻在树荫里,发出了沉闷的启动轰响。
苍穹之下灰云密布,潮s-hi从巨大都市的旮旯角落弥漫而起。
初冬寒风卷着尘沙与枯叶,发出尖锐的呜咽声,旋转直上天穹。
第四卷 一零零九·缉毒爆炸案
第119章
缅甸, 小勐拉。
寺庙四面环绕丛林, 白日里泼墨般的浓绿都化作了地狱里爬出的重重鬼影。熊熊燃烧的火把映亮了村庄上空, 响亮的噼啪声伴随着暗夜松涛,风卷着僧人们的嚎哭奔出很远。
五辆开着大灯的悍马车围成一圈,几名手持冲锋枪的缅甸人站在车外, 火光映出他们脸上y-in沉的匪气。寺庙前的空地上,黑桃k弯下腰,面对面色如土的住持, 点了点手里那张照片, 用中文问:“他在哪里?”
住持滴泪横流,一个劲摇头抽搐嘟囔, 又要挣脱桎梏磕头求饶。
黑桃k墨镜后的黑眼睛非常平静,看不出丝毫不耐烦, 又用缅甸语重复问了一遍:
“他在哪里?”
“@#¥*y*……”住持狠命摇头哭嚎,身后僧人们更是齐声呜咽起来。
黑桃k无奈地站起身, 吸了口气,停顿了几秒。
然后他突然拔枪对准住持眉心,干脆利落一个点s,he!
砰!
老住持头上开了个血洞, 双眼圆睁, 扑通倒在了地上。
周遭一静,紧接着有人尖叫有人昏倒,有人挣扎往前爬,被毒贩上前硬生生抓住。黑桃k却像是什么都没听见似的,从容走到下一名僧人面前, 问了相同的问题:“他在哪里?”
僧人年纪不大,早已吓得尿了裤子,哆哆嗦嗦盯着照片上那个身穿袈裟的老人,费半天劲才能听见他说的是:“真、真的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求求你,饶命,饶命啊——”
黑桃k问:“真的不知道?”
“真的没见过,不知道,求求你,求求你——”
砰!
枪声久久回响,僧人的尸体ji-an起尘土,死不瞑目。
空地上悲声大起,仿佛一出活生生的血海修罗场。黑桃k似乎有点厌倦,他闭了闭眼睛,收起枪,随便把照片塞给身后的阿杰,做了个漫不经心的手势。
阿杰会意地上前半步举起照片,向空地周围展示了一圈,用缅甸语厉声喝问:“谁知道这个人的下落?说出来就可以活命!不然你们今天都要死在这里!”
他的声音极具穿透力,瞬间将所有悲号都活生生地压了下去。但紧接着,更尖锐绝望的哭泣从空地四面八方响起,甚至引得山林间的野兽都阵阵长嗥,伴随着波涛般的风奔向远方。
黑桃k揉了揉额角,跨过老住持的尸体,向空地外的越野车走去。
缅甸手下疾步迎上:“老板。”
“看来是没撒谎。”黑桃k懒洋洋说,顿了顿吩咐:“打扫干净。”
手下立刻应声,与阿杰对了个眼色,几名端着冲锋枪的保镖走上前去。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连珠炮般的冲锋枪声响彻空地,凄厉的哭号瞬间炸响又很快消失了。八九个火把拖着尾焰飞进寺庙,少顷,整栋建筑变成燃烧的火堆,滚滚黑烟飞向浓墨般的夜空。
“大哥。”阿杰钻进悍马车,眼底似乎带着微许不安:“已经是第三座寺庙了,现在怎么办?”
黑桃k靠在后座上,侧脸映着车窗外狰狞的火光,似乎在闭目养神。他这喜怒不惊的模样让所有人都非常忐忑,约莫过了好一会,突然听他开了口:“应该还有一个人知道他在哪。”
阿杰一愣,旋即反应过来:“您是说——”
黑桃k没直接回答,摆了摆手:“去打洛。”
阿杰连忙应声去吩咐司机,悍马车轰鸣启动,车灯连成一线,接连驶向远处伸手不见五指的丛林。
·
建宁。
卧室里关着灯,加厚窗帘挡住了外界,只剩下床上这方炙热眩晕的天地。
大半被子早已垂落在地毯上,剩下另外半边在昏暗中大幅度地上下伏动,每一次下沉至底时,被窝成团的毛毯中都会碾出一声急促的喘息,似乎非常痛苦,但又有点说不上来的其他意味。
那声音因为过度沙哑而极其细微,又总听不清晰;仿佛是因此而不满意似的,伏动的频率更迅猛凶狠了,几乎要把那一下下的呻吟活活碾压成片,变为流动的液体渗进空气里。
“……严……严峫……!”
尾音终于被连续不断的高频率撞击给挤压出来,旋即被最后几下爆发顶得脱了音。严峫终于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完成了攻城略地,一边s,he在江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