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想不出为什么觉得别扭,明明是很忠恳的建议。
可能是忠言逆耳吧。
谭贵人这样安慰自己。
“表姐,我说了,这件事,我听爸爸妈妈的。”谭贵人算是委婉地回绝了蔡胜男的提议。
蔡胜男不知道为什么,情绪一下子就低落下去了。
她强笑了一下,“好,你一向是最听话的。”
蔡胜男取了自己的车,一路恍惚地开走了。
……
军部文工团走了之后,霍冠辰总政治部秘书处的人已经在驻地门口查验了通行证,一个个又放进来了。
他们是正儿八经来年检的机构。
霍绍恒能拒绝军部文工团和蔡胜男,但无法拒绝这一次突击检查。
当然,他也不想自己出面跟霍冠辰打交道,就打着要“避嫌”的旗号,让阴世雄留下来应付突击检查。
霍绍恒一个人开着车出来,给顾念之打了个电话。
“念之,你还在陈列那里吗?”
顾念之在那边点点头,“刚跟陈哥吃了一点小零食,霍少有事吗?”
她的语气平和,一点都听不出得意或者欢喜。
霍绍恒突然发现自己特别怀念以前那个高兴了就大笑,不高兴就发脾气大哭,得意了就恨不得满世界宣扬的顾念之。
可人总会长大。
现在顾念之如他所愿,真的长大了,成熟了,他又有些心酸。
手指在方向盘上无意识地敲打着,他终于拔出车钥匙,下了车,上楼去陈列的办公室。
走进陈列办公室的时候,顾念之正在帮陈列收拾茶几上的咖啡杯和小骨瓷碟子。
见霍绍恒走进来,顾念之笑着抬头问:“吃午饭了吗?要不要来点吃的?”
霍绍恒一点都不饿。
伸着大长腿在沙发上坐下,他摇了摇头,“不用了,你的检查怎么样了?”
“还那样。”顾念之在他对面坐下,“陈哥说我可能没有那种病。”
说完长吁一口气,好像有种难以置信的模样。
“怎么了?没有病你还不高兴?”霍绍恒探身过去,揉揉她的头,“别乱想了,相信陈列。”
顾念之避开他的手,“好吧,我暂时信他。”说完又问:“那位蔡女士是哪路神仙?怎么一下子什么都有了?”
通行证、议会的授权书,还有跟部队文工团和霍冠辰都搭上了关系,真是长袖善舞。
霍绍恒说了蔡胜男的身份和情况,又说:“她回国有一个多月了,谭首相的弹劾案她是首席律师,应该已经搞定了。”
这个问题他们上一次已经分析过了。
不过这一次是看见了对方背后操盘的人。
“原来是她啊?倒也蛮厉害的,想不到这么年轻呢。”顾念之很客观地评价了一番。
“其实,要不是她自己既要帮首相,又想讨好龙议长,我那句话还真不好用在她身上。”
霍绍恒笑了,“你今天那句话真的很应景,也帮了我不少忙,还没好好感谢你。”
“哟,霍少不用这么客气,你送我回学校就是最好的感激了。”顾念之忙摆手,生怕霍绍恒又要“好好感谢”她……
上周她来陈列检查身体的时候,霍绍恒也在这里。
她就帮他翻译了一份文件,霍绍恒就说要“好好感谢”她。
顺道将她带回官邸,从头到脚,从里到外,身体力行地表示了对她的“感谢”,直接后果是顾念之在他床上从周六躺到周日,全身的骨头架子都快散了。
所以这次霍绍恒一说“还没好好感谢你”,顾念之就忙不迭地推辞。
霍绍恒像是也想到了上周末的旖旎,低头笑了一会儿,才站起来说:“走吧,我送你回去。”
一路行来,两人在车里说说笑笑,气氛融洽了许多。
到了学校,顾念之下车了,霍绍恒亲了亲她的面颊,才放她下去。
顾念之回到宿舍,刚收拾了一下书桌,就看见何之初打来电话。
“念之,下周末就是圣诞节了,你有什么计划?”
顾念之:“……”
“何教授,我要学习。我的论文已经快收尾了,我想这几天好好改改。
何之初答应了,“有什么问题就问我。”
顾念之本来想说没有什么问题,但突然想到了今天看见的蔡胜男,便问了一句:“何教授,请问您认识蔡胜男吗?她是美国第二大律所的华裔女合伙人,您呕印象吗?”
何之初平静地说:“我对那个律所不是很熟悉。”说完又多问了一句:“为什么要问她?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帮你查查。”
顾念之咬着笔头想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决定先搁置一下,毕竟她自己还不明白这个女人的用意是什么。
不想打草惊蛇,更不想给他们脸,去关注他们。
放下电话,何之初看了看自己面前的日程表。
他的书桌上放着一份大红烫金的请帖,正是军部文工团圣诞夜汇演的请帖。
这种高规格的演出票,是拿钱也买不到的。
……
特别行动司的突击检查结束得很快。
霍冠辰本来以为要查个十天半个月的,结果比他预想得不知要好多少倍。
他带着总政治部秘书处的人离开的时候,霍绍恒还是亲自来送他。
霍冠辰上车的时候,看了他好几眼,对他欲言又止,后来不相干。
……
到了周四晚上,马琦琦急吼吼地跑回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