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推测一下你们当初的做法,应该是使手段把顾静的收养,改成顾恬的名字和身份。她们俩的年纪应该差不多,血型也一样,这样只要贿赂日本千阳县的一个小官僚,能达成改名字的目的。甚至不用贿赂,只要找个机会,说顾静改名字了,能堂而皇之正大光明的改掉名字。”
“不信的话,我们可以向日本千阳县政府查询,看看当年被收养的笠原静子,有没有要求改名字。”
“三四十年前的收养本来不规范,可以操作的地方太多了。在顾恬早逝,顾祥也出事之后,为了取代我的身份,你们觉得用这种方法可以把顾恬这一脉排除在外。这样算我找到顾恬这一脉为我作证,你可以把这份改动过的收养拿出来打我的脸,是吧?”
这是顾嫣然当听说是谢德昭和谢清影是证人之后,不再害怕,反而气定神闲的原因。
“可是你们没有料到,科技的发展,出现了dna测序和人类基因图谱这个东西。”
“当我用dna测序表明,顾恬绝对不是日本人,你们的谎言不攻自破了。那么,顾家收养的这个日本女子一定是另有其人。”
“你使用的,不过是同样的你对付我的方法,是把我的一切经历和身份都说成是你,然后把你自己的经历和身份栽到我头。”
“如果顾家当年真的收养过一个日本女子,而这个日本女子又不是顾恬,那她是谁呢?我想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
“顾家一代只有两个女儿,顾恬和顾静。顾恬不是,那么只有顾静,顾静才是那个被顾家收养的日本女子。”
顾念之气势如虹,怼得顾嫣然脸色煞白,满脸的恐惧和惊惶,宛如一个大写的智障。
顾念之在脑海里重组着整个事件,一边叙述,一边理顺事情的来龙去脉。
“……根据被告顾嫣然的说法,很多年前,顾家出生了一个女儿,叫顾恬,但是顾恬有先天性疾病。为了给她治病,顾家找到一个可以给她骨髓配型移植的女子,也是笠原静子。出于某种原因,顾家收养了这个日本女子,给她改名顾静。”
“但是在顾恬顾静长大,顾恬嫁人,需要顾静帮忙的时候,顾静却离开了顾家。这大概是顾祥答应了要救妹妹,最后却没有及时赶到的原因。这是27年前的事。因为顾静离开,顾恬的骨髓配型失败,最后早早离世。”
“而顾静在离开顾家的那几年里,大概过得不太好,她有了一个私生女儿,是被告顾嫣然。在外面大概是过不下去了,又或者是听说顾恬已死,也或者是为了女儿,总之她又回头来找顾家,找顾祥,求他收养……”
顾嫣然听到这里,瞳孔猛地缩了起来,几乎跟条件反射一样,她从呆滞状态恢复过来,站起来怒吼:“你胡说!顾静不是我妈咪!”
“我胡说?那你敢不敢跟顾静的dna做对测试?看看你们俩是不是母女关系?”顾念之对顾嫣然的色厉内荏嗤之以鼻。
顾嫣然一听要跟顾静测dna,果然一下子又哑巴了。
“别再跟我扯什么顾静的妹妹,我不信!如果顾静有妹妹,而且顾静妹妹的私生女都能做骨髓配型和移植,那顾静的妹妹也可以,说不定顾静更适合。如果是这种情况,顾家肯定两个一起收养,不会只收养一个。——你知道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的理论吗?”
“事实,顾家只收养了顾静一个人,说明只有顾静适合,顾静如果有妹妹,那她妹妹肯定不适合。”
“她妹妹的孩子适合的可能性更低了。”
那么顾嫣然作为“顾静妹妹的私生女”,不可能被收养。
顾祥毕竟不是做慈善的,也不是开孤儿院的。
可事实是,除了顾静以外,顾嫣然也被收养了,按照顾嫣然的说法,应该是同样的理由。
所以事情到了这里,只有一个原因说得通。
那是顾嫣然根本是顾静的私生女,这样母女俩有共同的基因,才可以帮助顾家两代女儿骨髓配型和移植。
顾念之得出这个结论,是纯粹的推理论证,来证明所谓“顾静的妹妹”根本是顾嫣然为了堵漏洞,临时编造出来的子虚乌有的人物。
顾嫣然惊慌地只想反驳:“可是顾静很多年前已经死了,火化了,骨灰都扔到海里去了,你怎么测?”
顾念之意外地顿了顿:“……你知道顾静的骨灰扔到海里去了?什么时候的事?”
顾嫣然立即闭紧嘴。
顾念之等了一会儿,见顾嫣然不继续说了,也没有再逼她,淡定地说:“其实现在确定了顾静的身份,要查容易多了,算她的骨灰都扔到海里,可她在顾家长大,顾家本来是在法国的小康之家,给孩子都有看家庭医生和牙医的习惯,到时候找到顾静当年的牙医和家庭医生,要什么记录没有?”
血样和牙齿记录,都能在家庭医生和牙医那里找到备份。
只要有这两样,测个dna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顾嫣然的眼神闪烁起来,杀心顿起。
顾念之看穿了她的心思,摇头说:“行了,顾嫣然,你别想着把每一个知道你身份的人都杀死。世界这么多人,知道你和顾静身份的人也不少,你杀得过来吗?”
顾嫣然一脸如遭雷劈的表情看着顾念之,几乎崩溃地抱着脑袋大叫:“你不是人!你不是人!你是鬼!你是鬼!”
不然怎么会凭着推理,把当初的事情推论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