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玄微微一愣,“……叫顾念之。”
“你是如何知道的?是顾祥先生亲口告诉你那个姑娘叫顾念之?”金婉仪突然问出这样一个奇怪的问题。
顾念之本来想制止金婉仪话,因为现在本来是原告盘问证人的时间。
但是金婉仪咄咄逼人,而且也正好问到顾念之的疑虑之一,因此她没有制止她的问话。
夜玄的目光投向了坐在金婉仪身边的顾嫣然。
不带任何感彩的视线在她脸上停留了一会儿,夜玄慢慢地:“……不是。”
“那请问你如何知道那个姑娘就是顾念之?而不是别人?”金婉仪更加兴奋了,“还有,当时那个姑娘,你如何知道她是四岁?不是别的岁数?”
夜玄抿了抿唇,一时没有话。
“那我可不可以推论,你其实不知道那个姑娘叫什么名字,也不知道她几岁,这些都是别人让你的,是不是?!”金婉仪这么问,简直就是在明目张胆地顾念之串通夜玄做假证供了。
事实是,这些话确实是夜玄的一面之词。
顾念之这时也跟着问:“金律师言之有理。夜玄,你当初如何知道那个姑娘的名字?如果不是顾祥先生亲口告诉你的?”
不过同样的问题,在金婉仪问起来,就是一副挑剔找碴的模样。
但是在顾念之问起来,就是一副查缺补漏的温和语气。
不同的话方式给人的感觉是不同的。
夜玄这时才振作起来,想了一下,:“……顾祥先生当年虽然没有亲口对我那个姑娘叫顾念之,但是他过她叫cereus。我后来知道这就是顾念之姐的英名。所以合理推论那个姑娘就是顾念之姐,而且年纪也对得上。”
“那就是,你其实也不知道那姑娘是谁,你也是猜测,对不对?”金婉仪步步紧逼,问题十分犀利。
夜玄虽然不想承认,但确实如此,他是不久前才推论出来,那个姑娘是顾念之,不是顾嫣然……
见夜玄不话了,金婉仪才带着胜利的表情对法官:“法官大人,其实真相是,当初跟着顾祥先生去孤儿院选中夜玄的,不是顾念之,而是我的当事人顾嫣然。cereus本来是我的当事人顾嫣然时候的英名。但是后来我的当事人不喜欢这个名字,自己改成了jresus这个英名字给了后来顾先生收养的养女顾念之。所以才有夜玄先生这一番阴差阳错的张冠李戴。”
她的话音刚落,法庭上顿时一片哗然。
夜玄是无意认错人,还是跟顾念之合谋有意混淆视听?!
连法官的脸色都有些不太好看了。
他冷冷看着大屏幕上的夜玄,:“夜先生,作为证人,必须保证你的一切话都是真的,而且只能真话。如果做不到这一点,你不仅不能作证,而且还可能犯下做假证供,以及阻挠司法公证的重罪。”
顾嫣然霎时松了一口气,本来已经佝偻的脊背又挺直了。
她含笑看着顾念之,松开了紧握的手心。
看你怎么应对……
顾念之刚才的心神全部被夜玄的有关顾祥的话占据。
这么好的父亲,自己怎么就能把他忘了呢?
顾念之这一刻前所未有地痛恨自己的失忆。
她定了定神,对着大屏幕上有些窘迫的夜玄点了点头,淡定地:“谢谢夜玄,我相信你的证供是真的。但是……”
她话锋一转,扭头看向坐在被告席上的顾嫣然和金婉仪,“金律师的疑问也是合理的。不过,我对金律师给出的解释不敢苟同。”
“你当然不会承认了。”金婉仪笑得十分灿烂,“好不容易找个证人,怎么能不利用殆尽?只可惜天不从人愿了。”
顾念之走到金婉仪面前,背着手,身姿笔直,晶亮的黑眸忽闪忽闪,让人不由自主沉溺其中。
她问:“金律师,你顾嫣然曾经改过英名,请问你有证据吗?”
金婉仪的笑容僵硬了一瞬,她飞快地看了顾嫣然一眼。
这是顾嫣然刚才告诉她的,证据呢?
顾嫣然马上:“当时还,英名本来就是当乳名叫的。我不知道你要什么证据。”
也对,顾嫣然护照上的名字都是yku,并不是jku。
而且顾家的人都没有了,没人知道这些往事。
“哦,原来只是一个毫无根据的乳名。顾嫣然姐真是好本事,果然是习惯把别人的东西占为己有,现在连我的英名都不放过了。”顾念之嗤笑一声,双掌一阖,“好,就当cereus这个英名本来是你的英名,那你告诉我,你是在多大的时候决定改英名叫j?”
顾嫣然皱起眉头,脑海里飞快地思索着,生怕错了什么被顾念之挑刺,因此含含糊糊地:“……这都多少年了,我怎么记得?”
“咦?你不记得你什么时候改的名字,但是你记得你四岁的时候去孤儿院挑中了夜玄了?——你有选择性遗忘症?”顾念之又问:“再你四岁的时候,夜玄才一岁吧?顾嫣然,你是不是忘了你比夜玄大三岁,而不是比他三岁?”
顾嫣然涨红了脸,用手紧紧抓着面前的桌子边儿,咬牙切齿地:“我第一次见到夜玄的时候,不是四岁!是七岁!我长得,他以为我四岁,其实我已经七岁了!”
“啧啧,七岁和四岁的差别还是很大的。请问你顾嫣然姐,为什么你七岁会长得像四岁?是不是你发育不良?吃不饱穿不暖有病没钱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