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点了点头,当初她千挑万选,从上京众多世家子弟中好不容易才寻出了那么一个秦通桥。然而美中不足的是,对于秦通桥未来的继母,她却是有些担心的。
周妈妈又道:“可是现在,您唯一担心的问题已经解决了,大夫人改嫁了过去。咱们二姑娘是她的侄女,又有恩于她和秦大人,您说,大夫人可能会对咱们姑娘不好吗?”
徐氏皱起眉头,又道:“可是,这换亲的名声实在太不好听了些……”
周妈妈急道:“啊呦,我的夫人。这门亲事虽然面子上不好瞧些,但里子如今可是顶顶好的。您也是成了亲的人,也当知道外面的风风雨雨着实不算什么,只要他们小夫妻恩恩爱爱的,那些闲话不过就是耳旁风,吹一吹也就算了,哪值当让人念叨一辈子呢?”
见徐氏面色似有些松动,周妈妈又道:“况且,刚刚老奴看秦家少爷看着咱们二姑娘的神色,他恐怕是真的喜欢咱们二姑娘。否则,也不会厚着脸皮请大夫人再次提起这门亲事。”
“而且,二姑娘和秦公子毁亲的事可还没传扬出去呢。咱们有约在先的,纵然出了大夫人改嫁的事,咱们姑娘的亲事可是早早定好的,别人若说闲话,咱们也有话头来堵他们不是?”
徐氏心中松动了许多,但仍是有些后怕,她轻声道:“罢了,还是等伯爷下了值,再商量此事吧。”
傍晚,云昌衡从衙门回了家,徐氏一边伺候他更衣,一边和他说起这件事,云昌衡抬起的手臂顿时就垂了下来。
“这事可是大嫂亲自上门提出的?”云昌衡不顾换了一半的衣裳,坐在榻上,询问妻子。
徐氏点了点头,坐到他身边:“可不是。而且,今天不光大嫂来了,那秦公子也来了。我瞧着他对阿芷,倒是真的上心。”
云昌衡静了一瞬,突然对徐氏道:“洛娘,这门亲事的确可以。”
徐氏万万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快就给出了答案,她问道:“怎么说?”
云昌衡站起身来,有些焦虑的样子:“那秦通桥的确是个不错的孩子,如今朝堂上云波诡谲,太子一系和四皇子一系的争斗渐渐明朗化。所有的大人都在为自家子侄寻找出路,若我猜的不错的话,只怕秦通桥这半年观政期熬过之后,秦兄就会将他外放出去,让他远离这些是非。”
“咱们云家势单力薄,我是勋贵子弟出身,却偏偏走了科举一途,在朝堂上,地位实在是有些尴尬。如今咱们云家的宝全都压在了太子殿下身上。若是万一,太子殿下无法继承大统的话,只怕连条退路都没有。”
徐氏恍然大悟:“你是想借阿芷的亲事,为咱们全家寻一条退路吗?可是若是这样,为什么不去寻四皇子那边的人结亲?”
云昌衡摇了摇头,道:“单凭一门亲事就想敲定一家老小的生路,不大可能。我身上已经打上了太子殿下的痕迹,若是贸然和四皇子那边的人结亲,只怕还没给自己寻到退路,就要先被太子殿下怀疑有二心了。”他见徐氏面上挂着些许愁容,又笑道,“不过如今看来,还是太子殿下继承大统的可能要多些。阿芷嫁过去,不过是给她寻一条退路而已。”
徐氏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了。”她笑了笑,又道,“没想到折腾了这么久,阿芷的亲事又回到了原位,罢了,也是这两个孩子有缘。再过几天,我便去秦家,给大嫂答复。”
云昌衡想了想,突然问道:“寿山堂那边现在如何了?”
徐氏叹了口气,道:“昨日顾太医来诊了诊脉,说是越发不好了。我现在都不敢将大嫂改嫁的事情告诉母亲,生怕她知道了之后气出个好歹来。”
云昌衡越发坚定,道:“这门亲事,还是赶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