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曜一把抱起谢灵沁,足尖一掠,直向将军府而去。
见得谢灵沁平安回来,砗磲与紫河一张紧起的脸明显一松。
“你好好休息,我要去处理一下后绪,以防万一。”
宇文曜放下谢灵沁刚要走,谢灵沁却拉住他的袖子,轻声道,“我打了宇文安几巴掌,你不心疼吧。”
“心疼,可是,我更怕你疼。”
谢灵沁抿唇一笑,拉着他袖子的手松了松,“他的腿……”
宇文曜闻言,浓睫颤了下,顺势坐在床榻边,反过来紧紧的抓着谢灵沁的手,唇瓣轻启,声线微沉,“我与他是双生胞子,我生来正常,且天赋异禀,而他生来智力有损,只是身体倒是康健,可是,这是皇室的丑闻,皇上不喜欢双生子,更不喜欢他,而他五时因为贪玩,看了不该看的,被人所伤,废了腿,当时大难之事,可是,他的神智却恢复与常人无疑……”
谢灵沁一震,“都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在他身上,倒是有些异常。”
宇文曜点了点头,眸光若水,声音低了低,“皇上一度认为在宇文安三岁时,他已亲手将他所杀,没曾他竟被母后暗中救起……后来,即使知道他恢复智力也不承认他,皇室,更没有他的名位,史书,也无他的之言语,久而久之,他性情时而乖戾,时而顺然温和……他的名字,也是我所取。”
“皇上杀子,这事儿……”谢灵沁想了想,皇上那温和面容下一棵毒辣多疑的心,而后,讽刺的摇头,“这事儿,不奇怪。”
“皇上后来又进行过几次诛杀,可是,都被我与母后挡过了,所以,这也是他我不喜的原因之一,他要的,是一个听话的儿子。”
“明白了。”谢灵沁点点头,“所以,你学医术的初衷也当是为了他吧,你这些年练药也是为他练的,那一次,你练药受伤,也是因为他……”
“嗯。”
宇文曜点头,“所幸,我那个好父皇,自从,几年前,这事儿被贤王撞破后,便不再诛杀他了,他,也实属可怜的。”
是很可怜。
难怪,对他这般依赖,言辞间对她如此敌视。
“母后一直觉得对不起他,为防他生事,我们这般多年都派人守着他,你先前在城外也听说了他唯一的朋友,怕也就是许怡然了。”
“所以,这般多年,你一直知道许怡然曾暗中看过宇文安。”
谢灵沁很是疑惑,“许怡然想杀你,今日,他本是想螳螂捕蝉,只是被我坏了事而已,他对你的敌意你也不是不清楚,既然如此,这般多年,我不信你没有机会杀他,为什么……”
宇文曜闻言,忽而轻轻一笑,看着谢灵沁,“在没有爱上你这,我们都不屑于杀了对方,可是,在我爱上你之后,他想杀我之心,与我想杀他之心,同样的多。”
谢灵沁突然有些犯迷糊了,这两个男人……
她怎么有种她成了猎物的感觉。
不过,这般揪心的事,算了,不提也罢。
“宇文安应当不会如此轻易毁掉解药,当是藏在哪里,你放心,早些睡。”
谢灵沁轻叹口气,看着宇文曜的方向,好才,这才收回,面上若有所思,须臾,从榻上坐起身来,吩咐紫河泡了壶茶端进来。
“小姐,今日之事太险了。”
砗磲紧跟着紫河进来,看着她,很是担心。
谢灵沁看着砗磲,眸光轻转,须臾,呼口气,问得很平静,“你会放蛊?”
砗磲一惊,却没有反驳,而是低头,“回小姐,是的。”
“你曾在我榻上放过蛊虫?”
“……是。”
砗磲没有反驳,一旁紫河却一脸心惊,不可置信的看着砗磲。
她以前曾一直对砗磲心存戒备,可是后来小姐说只管对砗磲放心,她方才放下戒备之心,没曾想,她竟然曾放蛊虫在小姐的榻上。
而她,竟然还不自知。
“不过,你那蛊虫不是为了对付我,而是为了对付太子,可对?”
谢灵沁又道。
砗磲面色白了一分,轻轻抿唇,却也不卑不亢,“回小姐,是。”
“你是许怡然的人?”
“回小姐,不是,奴婢与许公子,算是相识。”
谢灵沁眸光一挑,似乎意料之外,又好像情理之中。
“难怪你处处不喜太子,竟还想害太子。”
“不是害他,只是让他不得亲近小姐的蛊虫而已,不会损他身体半分,若是别人中了那蛊虫,只要我没有催蛊,对方也最多受点内伤,养养也会好的。太子对小姐好,奴婢看得到,并不会加害于他,只是,奴婢认为,许公子清风高洁,又无太子之名所累,更适合小姐一些。”
“砗磲……”
紫河看着她,有些不知当说什么。
“那蛊虫钻太子的弟弟身上去了。”谢灵沁突然道。
紫河一愣,砗磲若有所悟。
所以,看起来,二人都知道太子有这么个弟弟。
“奴婢有错,还请小姐责罚。”砗磲普通一声跪下,“奴婢知小姐你的心里容不下沙子,若是小姐要赶奴婢走,奴婢也绝无二话,但是,奴婢并无害小姐之心,还请小姐明鉴。”
谢灵沁看着车去,眸色变化半响,需入,有些无力的摆摆手,“行了,你下去吧。”
砗磲有些意外,颇为疑惑的看着谢灵沁,“小姐,不赶奴婢走?”
“如果你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