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床榻上竟然没有,屋里分明和之前她离开时没什么两样,为何就不见了匕首,她不认为,那个西夏太子会在乎这般小财小利的,那些个丫鬟也没这个胆子,敢随意拿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咦,奇怪了。
谢灵沁干脆把被子全被给搬下来,就差没把床给拆了。
“喂,我说,言……谢灵沁,你在里面干嘛呢?把床弄得咯吱响。”白玉在外面有些不耐烦了。
“找东西。”谢灵沁更郁闷,又将屋里里里外外找了一圈儿,这才甚是挫败的坐在一旁,“真不见了……”
“你在找这个?”突然,身后响起一道声音。
谢灵沁立即回头,便见着太子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手上,还拿着那把极为精巧的匕首,上面的小玉环还闪着亮眼晶莹的光。
“这个……”谢灵沁一怔,正想去拿,又敛了敛眉目,“多谢太子。”
“这个东西,对你这般重要,你要回来寻它?”宇文曜突然上前一步,气息清冽,而语气比往日也柔和几分,眸光在窗户跳跃的阳光倾照下,都显得几分缱绻起来。
这……
是错觉吧。
“这般值钱又顺手的东西,我当然不想要丢弃,能找到最好,也就是……碰碰运气,既然太子找到了,那,多谢。”谢灵沁道。声音低了低。
“只是值钱,又顺手?”
太子漆黑的双眸一黑,气息一沉,仿若方才感觉到的缱绻温柔都似错觉,视线直逼着谢灵沁。
谢灵沁眼睫颤了颤,须臾,敛眉,“如果,太子你想收回,那,我也不介意的。”
“手伸出来。”宇文曜突然沉眸,命令。
谢灵沁光束闪烁,“太子,我这手还是在你方才的帮助下才保住的,你不会就这般……”
“给。”
谢灵沁话声未落,垂落在身侧的手已经被太子强制的拽住,摊开,将匕首轻轻的搁在她手上。
谢灵沁抬眸。
四目对视,阳光轻浅,给两人的脸上都似打了一层毛边儿,宇文曜的眼底更似携了天光秋色,而正中映,映着一个谢灵沁。
谢灵沁透过宇文曜的眼看着自己,此时,神色怔愣,浓睫微颤,面上竟是从未有过的茫然。
时间,就这样一寸寸流走。
日光一点一点倾斜。
直至,二人所站的位置,只余一片剪不断的投影。
“谢灵沁……”宇文曜轻声开口,声音,似乎都哑了哑。
谢灵沁眸子一眨,静听下文。
宇文曜看着谢灵沁,眸若深海,那丝欲起的缱绻似乎在一点一点的幽深中又缓缓化去。
“早点回府。”
然后,太子转身,只留下这四个字。
谢灵沁……
老半天方才长长的舒一口气。
神经病吧,她方才还以为是现代里的浪漫爱情片儿,结果是神经病发病篇儿。
不过,匕首还在。
紧了紧手里的匕首,谢灵沁塞进袖子。
她是真的觉得这匕首值钱又好用才回来找的。
只是,掌间那抹温凉,那抹宇文曜的温凉如此清晰。
开门,白玉已然不在了。
也对,方才在屋里说了半天话儿,太子明显没有以内力隔声,白玉却没有任何反应,当该是被太子给示退了。
……
夕阳都下了半边山,一夜近一日,谢灵沁正想着回将军府要应付些什么,便被暗中一只手给拉进了一处偏巷子。
谢灵沁骤起的杀招只一半,又停下,然后,看着面前轩辕独那张轮廓深刻的脸。
“谢灵沁,我是来和你告辞的。”
轩辕独神色专注,眉目深严。
谢灵沁并不意外,反而意有所料的点点头,“嗯,一路平安。”
“你……”
“都说,你唯西夏太子马首是瞻,昨夜,我也偶然听到你和宇文贤的谈话,也当是认为你是要和宇文贤联合起来整治太子的,可是……”谢灵沁似是而非的带起一丝笑意,“你在都城盘桓这般多日,如果要与贤王合作,早就去找他了,而且,相较而言,我却觉得,你倒更像是宇文曜的人,在请君入瓮,如今这个情况,我想,西夏太子无论如何会与宇文贤心生嫌隙的,而你,再顺便救了西夏太子回西夏,便更得西夏太子之心,一举多得,不知道我想的对不对。”
谢灵沁缓缓道,轻言细语。
轩辕独紧盯着谢灵沁,没有反驳,须臾,竟点了点头,拱手,“你很聪慧,远超我想象,他日有机会,再与你相聊。”
“不客气。”
“再会。”轩辕独眸里闪着一分不舍,终是转身。
“轩辕独。”谢灵沁突然叫住他,轻声道,“我曾在野史杂记里听过一个传言……”
轩辕独眉目暗了暗,面上却带起一抹好似刀枪不入的笑意,“你说。”
“上面说,轩辕府世子轩辕独,与皇室一直渊源流长,其母与当今西夏皇上感情甚好……”谢灵沁说到此,面上突然也带起一抹从示有过的笑意,清浅,温和,若幽兰花开,宁静,致美。
谢灵沁看着轩辕独,又道,“我说这个,没别的意思,只是想说,不管你是谁,不管你的姓氏,我谢灵沁,相识时,只是因为你是你,而已。”
轩辕独闻言,神色一怔。
谢灵沁已然抬抬手,抱拳,“一路顺安。”
轩辕独一袭青衣,眉目深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