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沙沙’声起,阎锦一惊,下意识的跃上树去,百里墨则退到树下,冷冷的扫视着周围,那声渐进,矮小的草丛被伏倒一片,伴着一阵阴冷的‘嘶嘶’声,那声越来越近,终是露出原形来。
一条条色彩斑斓的蛇吐着信子游过来,头颅高昂,蓄势待发。
那边几人见此,竟是不怕,退去一旁树后躲了,睁着眼望着这边,百里墨脸色一沉,手中剑冷芒闪过,直逼那群蛇而去,只那脚步,却半点不离树干左右,尚仁亦奔了过来,与他一起对付群蛇。
血色渐渐蔓延开来,染红了这片土地,树下躺满了蛇尸,只那后面,仍不断有蛇游过来,一眼望去,尽是蠕动的蛇身,直叫人起鸡皮疙瘩,百里墨神色更冷,下手越发快速,一时间只见斩断的蛇身飞舞,伴着阴寒的剑光。
“前辈且恕罪!”
就在这时,一抹紫影飞快朝这边飞来,一边急声道。
一道轻哼不远不近的响起,随着那声轻哼,原本争先恐后游过来的蛇纷纷退了去,眨眼间已退了个干干净净,只余一地蛇尸与浓浓的腥气。
贺渊落到百里墨身边,给他使了个眼色,便朝一端拱手施礼,口中不住道:“前辈恕罪!在下师弟并非有意得罪!还请前辈勿怪!”
百里墨敛了神色,亦随着一礼,贺渊虽未明言,只见这架势,想来那人定是释无名无疑,眼下他们要求于他,犯不着得罪于他,“前辈恕罪。”
“哼!一群废物!尽脏了我的地!趁早滚蛋!”
他这话一出,百里墨瞬间皱起眉来,怒意尚未至心头,忽见先前那几人齐齐跪下来,哀声请求,“谷主恕罪!”
百里墨一怔,方觉他并非在与他们说话,那怒意瞬间便去得无影无踪,再一想,那眉又皱了起来,“你们既是逍遥谷之人,为何与我等动起手来?是何居心?”
几人对视一眼,齐声道:“近日不少江湖人士寻来闹事,谷主不胜其烦,小的们见二位到此,便误以为你们亦是闹事来的,故而……”
“既是误会,说开了便是,前辈切莫因此生恼,岂不是得不偿失?”贺渊笑道,一派儒雅相,好好先生的模样,若不了解他,定会被他的表象迷惑。
“哼!”释无名轻哼,自树间走出来,一袭灰衣,鹤发童颜,在他身上缠着一条手腕粗细的蟒蛇,从脚缠至肩头,蛇头搭在他右肩上,整整将他缠在里面,生生将他的身体扩大了一圈,而在他另一边肩头,则趴着一只拳头大的蜘蛛,通体黑色,触爪如钩,紧紧攀着他。
阎锦跳下树来,站在百里墨身边,方才一番打斗,周围十米内尽是蛇血,浓重的腥气令她皱眉,百里墨似有所觉,微微靠近她,袖下的手无声靠近,轻轻握住她的指尖,似是安慰,却让她无奈一叹。
“前辈,我等为何而来前辈已然知晓,还请前辈……”贺渊话未说完,释无名手一扬,已是扔过一物来,贺渊伸手接过,抬头看去时,那人已不见踪影,连带着那几人亦退了去。
“拿着你们的东西滚!莫要再出现!”
贺渊低头,那躺在手心里的物什,正是那碎片无疑,他不禁握紧拳头来。
“师弟,贺家庄查了这般久,除了知晓师父去前到过齐国国都,竟是在没能查出其他,连他所见何人亦是不知,这宝藏真能……”
真能引出杀人者来吗?
别说他不能肯定,连百里墨亦有些不确定,这些时日来,他并非没有派人查,手下的人去了一拨又一拨,贺渊知晓的他亦知晓,贺渊不知晓的,他亦不知,南宫御风在齐国国都见过谁,去过哪里,竟是无人知晓,就像是凭空出现在齐国,又凭空消失一般,怪诞至极,偏生无迹可寻。
“你们要讨论,也不该在这里罢?”就在二人愁眉紧锁之时,她忽然道,若非必要,对这些赃物她一向是远离为上,如今他们讨论个事情,竟是不分地点场合,他们能忍,她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