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不甘心啊。
有什么东西砸在床单上,水渍把洁白的床单晕上一层淡淡的水色。我紧咬着下唇,反正现在没有人在,哭也没关系吧。双手用力握紧,结果疼得嘶地一声,正输着液的左手可经不起我这么折腾,我嘴角一撇,疼痛让我哭得更委屈了。那眼泪跟失控了似的,连串连串地往下掉。我抬手去抹,结果抹的速度完全赶不上流的速度。
没出息。麦小岑你真是太没出息了。我一面掉眼泪一面可怜自己。不要再给他机会了,真的。让他滚,滚出你的生活吧。你看你都变成什么样子了。让他滚,就像做手术切掉那个坏死的阑尾一样,切掉心里凌乐这颗毒瘤。永绝后患。真的。不能再这样了。
你和他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两个合不来的世界再怎么交融碰撞只会两败俱伤,这个道理你不是都懂吗。为什么还执迷不悟呢。
我一边抹着止不住的眼泪一边劝慰着自己,本着这个形象根本不会有人看到,所以哭得肆无忌惮的。结果就听到房门传来几声轻响。大概是护士来检查什么的吧,我赶紧擦干眼泪,狠劲抹了几把脸,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正经危坐地看着房门。
结果那门打开来,并不是穿着白大褂的护士。也不是我任何熟识的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