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未落,方寻突然感知一丝异样:“糟糕!快走!”
“咋了?”卫远扬没明白。
方寻冲回院子,拉开铁门向外一看:“让那家伙说对了,蠢货果然无处不在。”
205基地,大风卷起沙尘一片,颗粒敲击在建筑车辆的表面,发出密集细碎的噼啪声。
依巴索拢了一下纷乱的长发,大踏步走下实验楼的台阶:“方才我翻过资料,瓮孔达是w的音译,原为印第安土语,常在祈祷时使用,可代指一切与神有关的事物。谢宇的推测应该没错,w是一张连结全人类的大网,也是蜂群计划的理论前提。录像资料显示,实验开始时工蜂先是单独住进恩古拉的房间,接受身心双方面的虐待,被折磨到出现幻觉之后,再合并到一个大屋,十二人同吃同住,狂歌痴舞,赤身luǒ_tǐ,媾和相交。”
丁隶越听越离谱:“这到底是想干什么?”
“对我而言这不难理解。”花河接过话头,“参入花河门下之时,我们也经历了一些类似的仪式,不过没有工蜂那般胡来,只是大家一齐守忌苦行,禅坐诵经。”
“这些仪式会给你带来什么影响吗?”丁隶问。
“那是自然。”花河颔首,“仿佛小我逐渐消融,与大宇融为一体,空彻的欢喜慢慢注满心中。这很难去形容,需要自己体会,倘若你愿意,我现在可以教你一个办法,让你稍微尝试这种感觉。”
“下次吧。”丁隶婉拒了。
“另外还有一件事。”依巴索补充道,“方才我看过工蜂的详细信息,他们的年龄性别职业都不相同,却有一个共同点,都是ab型血。”
丁隶并不意外:“你是ab型血,柳教授想要复制你,有理由挑选同样血型的志愿者。”
“或许吧。”依巴索未下定论。
杜中校试着给现状做一个总结:“也就是说,一群ab型血的工蜂经由恩古拉实验,成功连进了瓮孔达这张网,结成群体思维,继而成立了神蜂教。”
丁隶思考片刻自问:“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依巴索哼笑:“既然成立教/派,目的可想而知,无非广纳信众扩大影响,还是政治上那一套,当真无趣得紧。”
花河莞尔:“权力这东西在您看来无趣,却是多数人一生所求。”
依巴索侧目:“也是你们花河所求吗。”
花河点头承认:“倘若说不就太虚伪了。”
此时对讲机灯光一闪,杜沙捏下通话按钮:“请讲。”
“杜中校!”对讲机沙沙作响,“归心堂的人传来消息,工蜂已经控制红云村!所有村民都加入了神蜂教!他们一行六人被包围了!”
“杀了这些魔鬼!”“肃清邪恶!”
领头的几个村民大喊,手持菜刀扑了过来!
方寻砰地关上院门,插紧门闩,随手拽倒旁边堆放的杂物堵住门板!卫远扬抬头扫过一圈,院墙上布满防盗的倒刺,他心里庆幸还能挡上一阵,却见墙头凌乱地甩上几张毛毡,结实的布料挡住倒刺,两只持刀的手扒上边缘,眼看就要翻进院墙!
砰地枪响,正中眉心,刚爬上来的村民仰面跌出院外。
“有枪的一人守一道墙!这些人都是疯子,不必手软!”唐守城指挥若定,“我已经通知基地,增援五分钟后赶到!方寻谢宇!去确认屋里的窗户,防止村民翻窗突入!”
惊叹着唐守城的冷静细致,谢宇箭步冲回屋内,此刻一块砖头飞来,窗玻璃哗地扑了一地!幸而窗外装了防盗网,村民一时无法进来,只能在窗外叫骂打砸。谢宇随手拉上窗帘,忽听身后一阵哭声,是阿威躲在墙角缩成一团。
“叔叔我害怕……”男孩哭喊着。
“别怕。”谢宇上前拍了拍他。
胸口一凉,接着一阵麻木。
谢宇低下头,一截刀柄立在胸前,整个刀身楔入胸膛,血液从破口处洇开,伴随着霎时扩散的痛感。
不自觉后退两步,他尽力稳住呼吸,靠着墙慢慢滑坐下去……
丧尸一般的信/徒踩着同伙的尸体不断涌上院墙。
趁马昌换弹/匣的功夫,一个壮汉举刀向他劈来!梁冬生两枪将他放倒,又被身后的村民架住了胳膊!唐守城调转枪/口,却听咔地一声空响,子/弹已然用罄!眼见院子守不住了,四人甩开围攻者一齐退进屋里,死死抵住了防盗门!
此时的卫远扬大吃一惊。
……那边的谢宇倒在墙角,双眼紧闭,胸膛刺着一把水果刀。小男孩趴在离他不远的地上,头部重创,不知死活。方寻站在旁边,肩头呼吸起伏,右手还攥着一只沾血的烟灰缸。
瞬间明白前因后果,卫远扬晃了晃谢宇的胳膊,见他已然失去意识,鲜血不断从伤口渗出来,在地板上铺成一片红云。
此时只听咣咣几声巨响,怕是信/徒抡着大锤开始砸门,眼看屋子也要失守,方寻搁下烟灰缸,言语意外地冷静:“帮我把这张床挪开。”
卫远扬没多问,卷起袖子一把将那弹簧床掀到一边,方寻抓起桌上的铁勺,叩了叩床下的地板,发力一撬,竟将地面启开一道缝隙!再掀开那盖子,下面居然有一道楼梯!
“这边!”卫远扬喊来唐守城,三人合力将昏迷的谢宇抬下去,忽听上方一阵骚乱,信/徒们已然破开大门!卫远扬正要回头帮忙,抬头却见马昌一脚踢上了盖子!
周围顿时一片漆黑,唐守城擦亮打火机,这里原来是一个狭窄的地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