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了?”卫远扬被吵醒,打着呵欠爬起来。
谢宇说出七个字:“我妹妹,被绑架了。”
“啊?!”卫远扬瞬间清醒,“你妹被、被绑架?”
“对方一定是特信部的人!”谢宇在客厅里翻找着相机,“他要我带着照片去轮船码头,时限四小时,不许报警,否则撕票。”
卫远扬咬牙切齿:“这群王八蛋!真他/妈无耻到家!”
“你看到我相机了吗!”谢宇一把掀了沙发靠垫,没有。
“这儿呢。”背后传来声音。
齐谐从卧室里走出来,手里晃了晃,谢宇几步冲过去,伸手却扑了个空。
“你冷静一点。”齐谐语气平缓,“若然照他说的做,你这一趟就是送死,他们会先杀了你,毁了照片,再杀你妹妹。”
“我很冷静。”谢宇盯着他,“把相机给我。”
“不给。”齐谐说。
谢宇无法,只能硬抢,气急之下动了真功夫。齐谐也不客气,闪身把相机扔给卫远扬,腾出空反手一拧,将谢宇按在墙上。
“首先你妹妹根本不在轮船码头,而在轮渡仓库。”齐谐语速稳定,咬字清晰地说,“他们调你走弯路就是想甩掉援兵,顺便消磨你的意志。其次,她现在十分安全,没有被侵犯也没有被剁小指。第三,对方不是一个人而是二十个,分四组埋伏,人人持枪,一旦你进入指定位置,就会有三个狙击手同时瞄准你的脑袋,倘若你不想谢鑫看着你的脑浆飞出去,就立刻给我冷静下来。”
卫远扬大脑死机:“老齐你咋知道得这么详细!该不会你和他们是一伙的吧!”
齐谐松开谢宇:“点头摇头告诉我的。”
卫远扬冷汗直冒:“你这个挂开得有点大啊。”
“好了,现在还有1小时50分钟。”齐谐看过钟,“对方的枪太多,我们一己之力很难确保人质安全。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是明处理,报警获得支援,二是暗处理,从归心堂调拨人手。”
谢宇的理智重新运作:“不能报警,特信部可能和警方有联系。”
“那我找归心堂要人。”齐谐拨通电话,让对方迅速拨一队“清洁工”,要精英,要带枪。
“他们会给人吗?”谢宇突然反应过来,这等于让归心堂和特信部撕破脸,把矛盾摆上台面正式开战。
“荀爷也不是那么有耐性的人。”齐谐玩味地笑,“到子弹射出去的时候了。”
☆、胜败
挤压在一栋栋新建筑背后,是空无一人的轮渡仓库,这里倒闭多年,已经成了废品堆场,外墙上用白油漆写了一个大大的拆字,卷闸门也坏了,掀起一个角,刺进外面的灼眼日光。
谢鑫的眼睛被蒙着,坐在一张椅子里,双手双脚铐住,嘴也被胶带封上。
她只能闻到灰味,听见远处的蝉鸣,数出前方有四双脚在警戒地踱步,对讲机不时传来一些杂音。
喀啦,一只皮鞋踩到玻璃碴。
停了。
下意识抬起头,她似乎可以透过眼罩看到一个身影,切开那道灼人的白光。
稳固,挺直,坚定。
“站住。”某个声音说。
对面的脚步停下来。
“照片呢。”声音问。
“在崭纭
“有备份吗。”
“没有。”
“扔过来。”声音命令。
“先放人。”谢宇说。
谢鑫感到后脑被什么抵了一下,应该是枪。
“住手!”谢宇喊。
片刻之后,远处有个东西被放在地上,哗啦——,滑到她脚旁。后脑的触感消失了,持枪者可能要去捡那个东西。
就在这一瞬间,只听咻!重物倒下去,接着砰砰几声枪响,一切安静。
完全不像电影里宏大激烈的枪战场景。谢鑫这样想着,她不清楚周围发生了什么,只知道事情可能结束了。
“放心,已经没事了。”
终于,谢宇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平时没有的温和。手铐脚铐随之解开,她唰地拉下眼罩,刚刚适应光线,第一眼就看到了脚下的尸体。
侧脑被开了一个洞,脑浆和碎骨喷了一地。
“害怕?”谢宇问。
“老子什么时候怕过!”高跟鞋狠狠踹了尸体一脚,“敢绑我,作死!”
谢宇笑了笑,这才拾起尸体手里的相机。
谢鑫对他上下扫了几眼,确定谢宇没有受伤,再往周围看去,前方和楼上的夹层倒着许多穿黑制服的尸体,另一些人正把他们抬出仓库,习以为常地扔进一辆厢式车,好似是环卫工人每天扔着垃圾。
“这都是什么人啊。”谢鑫皱起秀眉。
“死了的是坏人,其他的是好人。”谢宇随便地解释。
谢鑫也懒得追究,要往门外走,忽然一个趔趄。
谢宇扶住她:“怎么了?”
谢鑫揉揉脚腕:“之前扭到了。”
谢宇二话没说把她背起来,走了两步问:“你是不是变重了。”
谢鑫没好气:“当然变重了,你上次背我是小学六年级。”
“可能你没有听出来。”谢宇语气认真,“我是换了一种方法在说你胖。”
谢鑫对他背后狠拍一巴掌。
谢宇面无表情:“请不要攻击你的交通工具。”
谢鑫哼地一笑:“那些人让我打电话叫你过来的时候,我就跟他们说,我哥这个人超级讨厌,狮子座o型血,死要面子,脾气又差,还小心眼,你们用这种方法来威胁他,就得做好被他弄死的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