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柏也认真拱手道:“有劳姐夫。”秦柏认真打量秦姮文,见她气色尚好,唇间更带着一如既往的笑意,心下才微微定了。
扎那王摸摸后脑勺,看一眼秦柏,迅速别开了视线,道:“去吧去吧。”
扎那王果然没再进帐,秦姮文倒是跟了进去,同二人说了无数道别的话,让他们路上照顾好自己,保重身体。
秦柏与姐姐作别,难舍难分,待得秦姮文离开,韩玹竟见他暗暗抹了一把眼睛,忍不住宽慰道:“这几日看着,扎那王对表姐倒是有情有义,如此,我们也该为表姐高兴才是。”
秦柏已经恢复如常,笑道:“我知道,姐姐过得好,我便放心了。”
扎那王带着他手下的勇士,一路护送韩玹和秦柏出了北关,并送了二人数十里方各自作别,秦姮文和秦柏依依惜别,韩玹便亲自与扎那王道谢。
“送君十里终须一别,扎那王,有缘再会!”
扎那王笑道:“再会,我听姮文说了不少你们小时候的事,知你们一起长大情意非常,如若同胞的姐弟一般,日后你也不必同我见外,只叫姐夫便是。舅舅此去,一路风雨艰难,路上行事当小心为上。”
韩玹道:“多谢姐夫挂心。”
扎那王驱马而来,与韩玹缓步并行走在前头,低声道:“你是出自皇室之人,本王无须多做叮嘱,只有一句话说与舅舅听,你二人对我王弟有救命之恩,此情我扎那将永记在心,他日舅舅若有用得着姐夫的,只须你说一声,刀山火海,我扎那绝不退缩!”
韩玹跳下马背,与扎那王躬身行礼,郑重道:“姐夫情意,韩玹将铭记于心。”
“请!”扎那王笑道。
韩玹这才跃上马背,拱手作别:“再会。”
秦柏与秦姮文作别,此时也已回来,身后竟还跟着一二十来岁的青年,一身劲装,目光如炬,韩玹道:“这位是?”
秦柏笑道:“姐姐身边的血影护卫,玹表哥应当听说过吧?”
“就是他?”这也太年轻了吧!
“他只是其中之一,姐姐不放心我们这一路行程,让我带他回京。”秦柏道。
韩玹惊叹不已:“送……送你了?”
“嗯,他叫卫长青。”
韩玹与卫长青彼此相见,三人这才与秦姮文夫妇作别。
扎那王道:“两位舅舅救了王弟性命,也是给了家母一个安乐的后半生,此大恩大德,扎那无以为报,在此我以王者之身对天发誓,自此与大辰和睦为邻,只要舅舅在朝堂一日,有生之年将永不犯境,除非……舅舅身犯险境,性命相托!”
因着扎那王护送,苏良到底没能再做手脚,韩玹二人离开北关之后又鞭长莫及,所以这一路倒也没再别生波折。韩玹让随从带了行装随后而行,他和秦柏两个便一路快马加鞭想要赶在年前回到京都。
然而日夜赶路,却到底没能赶得及在年前入京,当三人行到一个名叫天河镇的地方时,入夜前竟见家家户户张灯结彩、爆竹声声,庆起了年节,韩玹和秦柏彼此互看,也只得认了。
秦柏道:“今日就是除夕了,恰好这个镇子倒也看着不错,不若我们今日投宿一家客栈吧,冷清的驿馆我也实在住得烦了。”
韩玹笑道:“就依你。”
二人下了马,一路溜溜达达往镇子里进去,果然行至繁华之地,便见有一个叫做天河客栈的正在招揽生意。两人相视而笑,牵着马进去投宿。
见有人迎上来,秦柏便道:“把马儿喂好了,用上好的草料。”
除夕之夜,除了实在赶不回家的旅人,人们大都极少在外投宿,这天河客栈倒也清净,客栈的掌柜不同驿馆里掌事,见韩玹二人衣着不俗,又有护卫相随左右,知道他们非常寻常百姓,前前后后倒是伺候得极为周到。
“今儿个除夕,两位爷赶不及与家人团聚,来了咱们天河镇也是缘分,小老儿今儿这客栈里再无其他客官,我就亲自下厨,为两位预备上一桌上好的酒菜和饺子伺候,如何?”
韩玹笑道:“掌柜的有心了,如此极好,无须顾忌银钱,只管往好的做,只要我们兄弟吃得满意,少不了你好处。还有我们那位兄弟,也麻烦掌柜的稍句话,请他一并过来,夜里再上些点心小吃让我们守岁便好。”
“是是是。”那掌柜笑得和蔼可亲,让人只觉亲近,道:“二位客官用了膳若天气还早,可在咱们镇子上四处走走,一直往东不到半里之地,便是有名的卜天河,夜间那里可是最为热闹的去处,镇子上的小姐们都在那里放河灯,河上还有画舫往来,二位爷若是有意,自有花酒美娇娘。”
韩玹哈哈大笑,道:“想不到一个小小的天河镇,倒别有意趣。”
掌柜自去安排给三人预备酒菜,韩玹和秦柏安顿下来,坐在桌边喝着茶水说话解乏。
秦柏道:“要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