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陆浩的爸爸一直对他期望甚高,平日里多加约束,对儿媳妇的要求也甚为严格。
这个邬小倩,也的确符合他挑选儿媳的标准。
因为有了周家奕的关照,陈之叶的待遇还不错,被带进一间办公室里。
那名和她打招呼的警察客气地给她倒了一杯茶,笑呵呵地说:“你不认识我吧?我叫程立明。”
她接过来捧在手里,看着他大沿帽中间闪闪发亮的警徽,问道:“你和周家奕很熟?”
“我们可是老关系了。”他弯下腰,伸手指着玻璃板下面的照片说,“你看,这是我们初中时拍的合影,那个时候,我们八个人好到可以穿一条裤子,一起抽烟喝酒,一起蹲在马路边对着女孩子吹口哨。那个时候瞎闹的没了边儿,也没什么心思学习,后来初中毕业,哥几个上技校的上技校,出去打工的去打工,也只有我和家奕上了高中,还分在一个班,‘八大金刚’一下子就剩了我们‘两大门神’,没有他们在一块插科打诨的,冷清了不少。再后来,高中一毕业,我报了警校,家奕就出国了。”
陈之叶低头,顺着他手指的地方看过去,果然看见照片上有八个年轻朝气的男孩子。他们几个是故意恶搞,摆了个“葫芦娃”的经典造型,中间举手托顶的人就是周家奕。那个时候,他穿的倒是中规中矩,毫不张扬,只是笑的有些痞。
说起来倒也难怪,现在的他外表看起来人模狗样的,实际上就是个不讲道理的痞子。
到底是环境造就人,明明是从一个战壕里出来的,结果程立明被国家培养成一名英勇不凡的人民警察,他却成了一名精于算计的“奸商”。偏偏,这样的“奸商”,有人说他是好人,有人拿他当好哥们儿,还有无数纯情少女为了他撕心裂肺,哭断情肠。
“他出国那么多年,你们一直有联系吗?”
“我们是后来遇上的。”他的手离开桌面,走到陈之叶的对面,找了一把椅子坐下,“前年的时候,我还在110,接到一个报警电话,说台球酒吧里有人在群殴。我们撂了电话就往现场赶,结果进去的时候一看,整个场子被砸的稀巴烂,还有几个人被敲了头,捂着流血不止的脑袋嘴里还嚷嚷着‘打’。场面混乱不堪,除了酒吧的工作人员,客人们都跑了。我们冲过去把那几个人制服,带上警车的时候,就发现角落里还坐着一个人在那儿自斟自饮。当时我就愣了,周围又是血又是酒的,还乱成那样,他居然还能喝的下去。我们头儿说把他也请回去做笔录,问问情况,结果我一拍他肩膀,刚喊了一声‘同志’就立即认出是他。那小子也不知道遇见了什么烦心的事儿,喝的跟一摊烂泥似的,弄都弄不走,最后还是我一同事帮忙才把他抬回去。”
陈之叶觉得好奇,在她的印象里,周家奕的酒量很好,她跟他出去几次,他每次都是来者不拒,喝酒像喝水似的,却一次也没有醉过,实在很难想象,他喝成一摊泥会是什么样子。
周家奕风尘仆仆的赶来,一推门,看见陈之叶正抱着茶杯,笑呵呵地缠着程立明问这问那,目光微微一沉。
陈之叶一见是他,也立即敛了表情,识趣地闭上了嘴。
程立明站起来,格外热情地迎上去:“来了?”
周家奕点点头:“立明,这次又给你添麻烦了。”
“说什么呢?”程立明微微瞪了瞪眼,“好哥们儿,这点事有什么大不了的?再说,也没人家陈小姐什么事儿。”
两个人寒暄了几句,周家奕就又回到正题上来,隔着门上的玻璃,指着对面的询问室问:“她们俩怎么样?笔录问完了吗?”
程立明探头往对面望了几眼,说:“你们等着,我过去看看情况。”
程立明一走,周家奕就转过身来,慢慢地踱到陈之叶的对面坐下,把车钥匙随意地往桌子上一扔,然后靠在椅背上,眯着眼睛,半怒半疑地看着陈之叶。
周家奕再三嘱咐过她,不要和肖芳走的过近,结果她不听劝告,和肖芳一起到b市,还进了警察局。之叶本来就心虚,结果一对上周家奕的目光,两条腿微微一颤,心跳骤然加速,扑通扑通的,仿佛要从心口里跳出来。
幸好周家奕什么都没说,只是看了她一会儿之后,就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烟来,抽出一根点着,叼在嘴里慢慢地吸。
等了一会儿,程立明总算推门进来。
“她们俩笔录都做的差不多了,我以为是什么事儿,结果是为了抢男人。那个叫肖芳的女孩子可真厉害,软硬不吃,那眼神儿瞪的,就跟见了杀父仇人似的。幸好我们头儿见多识广,对付这样的人有一套办法,要是换了我,肯定招架不住。”
周家奕一边吊儿郎当地抽烟,一边给他戴高帽:“怎么说你也是个警察啊,出生入死,与犯罪分子做殊死搏斗,一个女人还招架不住?”
“家奕,你是不知道啊!”一句话似乎说到程立明的痛处,只听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说,“上次来了个女的,明明是她不对,到了这儿还敢胡搅蛮缠,我们局新来的小郭给她录笔录,才问了她两句,她就开始脱衣服,还说小郭想要非礼她。幸好屋里装了摄像头,不然小郭就是长一百张嘴都说不清楚。所以,我现在一看见女的就头皮发麻,要我说,这女人撒起泼来,比穷凶极恶的犯罪分子还难对付。”
周家奕看他那副退避三舍的样子,扑哧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