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惜见状也明显是被吓到了,低着头,只觉得嗓子干哑,心都已经明显的悬到了嗓子眼儿上,艰难地吞了口唾沫,可是却愣生生的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
顾子骞双眸已经迸射出来浓浓的火光,紧握成拳头的手上青筋直冒,异常的骇人。
“三哥!”顾瑾汐顿时就急了,不管怎么说,这安太妃都是当朝摄政王的母亲,就算他们身份不同寻常也是断然不能对安太妃出手的,不然就算秦睿不做什么,秦岚都不会沉默。毕竟关系到皇家颜面的事情。
“哼,有本事你就打啊,你就打,本夫人倒是要看看,你顾子骞敢是不敢!”安太妃深吸口气似乎也是笃定了顾子骞不敢动手,顿时昂着下巴,心情也平静了几分。
“夫人,您别说了。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薛惜低下头,晶莹的泪宛若珍珠般,吧唧吧唧不断的落在地上,声音哽咽,几乎泣不成声,“是我,我不应该插入睿哥哥和顾妹妹之间的,是我的错,是我的错……呜,呜呜……”那样的嘤嘤抽泣,梨花带雨,怕是换个男人瞧了都只觉得心都疼了,只可惜在场的男子并不多,就算有也不是那怜香惜玉的人儿。
倒是安太妃见状,顿时心疼着,拉着薛惜的手,又是一阵心肝宝贝儿的疼啊,“惜儿,夫人知道你素来懂事,谦和,但这件事情本夫人绝对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你……”听到安太妃的话,顾子骞终于是恨恨地咬着牙将拳头给收回来,不过转头却是一拳狠狠地砸在旁边的墙壁上,在场众人都听到那明显的“咚”的一声闷响,“受委屈,哼?”这个地方从头到尾受委屈的怕是他们家那个并不喜欢开口解释的笨蛋妹妹罢了,她居然还好意思说受委屈?
众人听到那声闷响都只觉得心狠狠地颤抖了下,艰难地吞了口唾沫。尤其是那掌柜的,只觉得自己那脆弱的小心肝儿都随着那顾子骞的动作,狠狠地颤抖了下。抬起衣袖,轻轻地擦了擦额头上那本不存在的汗珠。
众人都很明显地看到安太妃和薛惜的身子都明显地僵硬了下,面色唰的一下变得苍白。尤其是安太妃,双眸圆凳,怔怔地看着顾子骞,眼底带着浓浓的不敢置信,又似带着点儿后怕,看着那墙壁上明显的凹印,艰难地吞了口唾沫。
窗外,阳光和煦,照耀着冬日的雪,晶莹剔透,带着别样的美,闪耀光华。
顾子齐脸上仍就带着惯常的温润,凉薄的唇微微抿着,笑意浅淡,薄唇开合,语气不急不缓,不咸不淡,明亮的双眸就这么静静地看着薛惜,透着点点不屑和轻蔑,转头朝着锦绣坊掌柜淡淡道,“我小妹身子不好,不宜久站,劳掌柜的挑些上好的成衣和布料送到蘅芜苑,我们就先告辞了。”话音落地,甚至连看都没有看安太妃和薛惜一眼,轻轻地拉着顾瑾汐的手,脸上笑意温柔,“小妹,我们走吧,嗯?”
“好。”顾瑾汐脸上的表情仍旧没有半分变化,只微微地点了点头,转头朝安太妃微微颔首,“小女子身子不好,不能奉陪,就此别过,告辞!”
围观众人顿时都只觉得好是无趣,无奈地耸了耸肩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都带着浓浓的不敢置信。这……这云淡风轻,看似不食人间烟火般的女子真的是那个当初为爱疯狂,名遍凉都的顾瑾汐?这也太假了吧!
面对众人那些交错在自己身上的眼神,顾瑾汐并不以为然,脸上的笑意始终非常的浅淡,不急不缓,不骄不躁也不怒,温文尔雅,十足的大家闺秀。尤其是那端着的架子,既不过分高傲冷艳却又显得非常疏离,透着让人不容违逆的端严,高贵优雅,大气从容;真不愧是夏凉皇室的正统公主!
当然这些想法,顾瑾汐自然是不知道的,不过就算知道她也不会在乎;夏凉皇室的公主又如何,顾家嫡出的小姐又如何,前世她或许会在乎这些,但今生她将所有的东西早已经抛诸脑后。身上的光环越多,承担的责任便也越多罢了,有什么好在乎的。她只是低着头,任由顾子齐牵引着,朝着锦绣坊的大门外走去;甚至连看都没有看薛惜一眼。
对顾家兄妹三人的态度,安太妃简直气得脸都白了,恶狠狠地瞪着顾瑾汐离开的方向,薄唇不断地嚅动着,可是却愣是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抬手指着顾瑾汐,拉着薛惜的手,连身子都微微颤抖着,面色苍白得几近透。自从回凉都以来,谁对她不是恭谨客气着的,这顾瑾汐倒好,这顾家倒是好,对她不客客气气的也就算了,竟然还……竟然还妄图对她动手。安太妃整个人牙关紧咬,好半晌,才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来,“你看她,这,这……简直是,简直是……”
“夫人您别生气,若是气坏了身子那可就是惜儿的不是了。”薛惜薄唇轻抿,臻首低垂,面上似乎带着悲怆色;站在旁边多少人对薛惜这样的行为嗤之以鼻,但架不住人家安太妃就是吃这一套;只能无奈地耸了耸肩膀,只要稍微长点儿心的都能够分得出来,顾瑾汐和薛惜,这两者简直不在一个水平线上好么。
只可惜,这天底下从来就不缺没有自知之明的,首当其冲的就是薛惜。感受到众人那些灼热交错的目光,她只觉得享受极了。身为未来摄政王长子的母亲,她自然是要习惯这种万众瞩目的目光的,这样想着,她不由得又挺直了腰板,昂着下巴。
眼瞧着顾家兄妹三人就要离开锦绣坊,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