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妃闻言,绝美的脸上不由得眉宇颦蹙,转头看着双儿,“你如果知道什么就说出来,毕竟这可是两条人命。”说着抬起头朝萧太后恭谨地福了福身,“正如孟小姐所言,今儿可是我西楚和夏凉重修旧好的日子,若是见血让夏凉国主等人知晓,难免心头膈应,不如先将事情查清楚再说,太后娘娘以为如何?”
“这……”双儿自然也害怕那些人去查,只能支支吾吾着,“香草姑娘的确是来过厨房,但为什么那养生汤会出问题,奴婢真的不知道。”纵然当时她好像看到香草对其中一锅汤做了点儿什么,可正如流朱所言,为什么偏偏就那么巧,韵宁郡主怀孕了,那锅汤就被分给了韵宁郡主呢?
香草见状,顿时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艰难地吞了口唾沫,身子微微颤抖着,她不断的摇头,“奴婢真的没有,奴婢真的没有!”甚至她心里已经在开始考虑,如果萧太后执意,她就只能用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做筹码了。她如此看重皇家血脉,应该会看在自己肚子里这块肉的份上,饶了自己这一次吧。
先前因为受打击过重而晕厥的淳于韵也缓缓醒转,她眼泪汪汪的看着宋院正,“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郡主别难过,孩子会再有的。”宋院正慢条斯理地给淳于韵又检查了身子,探脉之后,悠悠地开了张药方,“小产之后身子会有些虚弱,郡主应该好好保养才是。这是药方,记得每天三次,待疗程之后,再视郡主身子的恢复情况而定。”
“不,不!”淳于韵此刻整个人都有些癫狂,不断地挥舞着手臂,“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太后娘娘,求您要为韵儿做主,这个贱婢,这个贱婢……她肯定是觊觎襄哥哥所以才想害我的,是不是?是不是?”
流朱不断的摇着头,“韵宁郡主,奴婢没有,奴婢真的没有!”什么皇子王爷,她可从来没有过奢想,皇宫的生活虽然容华却也孤冷,更何况在家乡她还有个等了她十年痴心不改的竹马,她不可能会觊觎七皇子的。
“太后娘娘,流朱是老奴从小看着长大的,如果她真的觊觎各位主子,当时就不会选择调遣到这丹青山皇家别院了。”到底桂嬷嬷还是不忍心,开口解释道。
秦睿轻轻地揽着顾瑾汐,将她往自己的怀中带了带,这些后宫的污秽,他不像让她沾染接触得太多,那宠溺的眸光,恨不能将顾瑾汐捧在手心,别在腰间般。
“其实想要查到药是谁下的,很简单。”顾瑾汐低下头,声音很轻很浅,可是在这气氛沉凝的大殿却显得异常的清晰。
桂嬷嬷此刻也似有些了悟,点点头,“太后娘娘不是老奴为谁求情,流朱这孩子丹青山呆了七年,下山的次数都屈指可数,如果真的要下药,也只能从别院的药库而来,咱们去药库查一查就知道了。更何况若是下药总会有药渣,所有养生汤的药渣都是由专人收集处理,今儿别院事务繁忙想必还没有来得及处理,应是能够查到的。”
双儿闻言,心早已经是悬到了嗓子眼儿上,缩在袖中的手紧紧地捏着那张伪造的药方,如果真的要查起来,不,她要冷静,冷静。
“……”淳于韵此刻就好似个破布娃娃般,就那么怔怔的呆在软榻上,看着失态的发展可是连一句话都没有说,看着谁都像是要害她的模样。
“查!那就彻查!”萧太后闻言,也是气得不轻,面色黑沉着,转头朝着桂嬷嬷道,“阿桂,你立刻亲自去厨房将药渣给带过来,春梅,传哀家口谕,让负责丹青山皇家别院药库的人立刻带着账册到韶华殿内。”边说着,萧太后的面色还非常的难看,瘫坐在上方那豪华的椅子上,手肘撑着座椅的扶手,抬手不断地轻轻揉着自己胀痛的太阳穴,“哀家今儿倒是要看看,到底是谁,这般胆大包天,哼!”
流朱见状,这才总算是松了口气,整个人瘫坐在地上,有些感激地朝着顾瑾汐笑了笑。如果不是她说的那句话,怕是现在自己已经被拖出去杖毙了。
“……”香草则是整颗心都悬到了嗓子眼儿处。
医者正所谓望闻问切,或许宋院正和先前儿的那位大夫没有注意到,可顾瑾汐却素来心细。如果说真的是流朱要谋害淳于韵,犯不着如此大费周章的在养生汤里面动手。毕竟这养生汤可是涉及到太后娘娘的,如果说是香草,那就说得通了。身为淳于韵的贴身丫鬟,竟然在主子之前就有了身孕,哼,秦襄啊秦襄,还真是……
“怎么,身子不舒服?”敏感地察觉到顾瑾汐那颦眉蹙頞的模样,秦睿有些担忧地俯身,压低嗓音轻轻地问道。
“没有。”顾瑾汐不着痕迹地摇了摇头,这场好戏才刚刚开始,她可不能让秦睿这个时候将自己给带走了。她可不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有人想要谋害自己,纵然未果,但就这么放过,的确不是她的性格。至于顺便收获的流朱的感激,只当是意外之喜罢了。想着,她不着痕迹地转头凝了双儿一眼,脸上的笑意清浅,透着几分意味深长的味道。
双儿却是被顾瑾汐那样的目光看得只觉得脊背发凉,薄唇微微嚅了嚅,不着痕迹地往兰妃的身后缩了缩,这顾瑾汐的眼神,实在是太可怕了,那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