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鸢姐,你干什么?”沈逍遥叫道。
谢鸢道:“瞧瞧!我不过一个晚上没见着你就变成这副鬼样子!怎么?昨晚又上哪家偷j-i摸狗去了?”
“我没有!嘶……”
沈逍遥本想替自己申辩,却忘了自己臂上有伤,一招手便疼,这一时半会儿竟是抬都抬不得。
见他这样,谢鸢也不好再发作,便软下性子,上前将沈逍遥从地上拉了起来:“行了。知道你从小顽皮,又舞刀弄剑的,磕碰成这样也就不说你了。”
“我……”
满腔郁闷被谢鸢这么一搅,沈逍遥心中五味陈杂,一时也不知当说什么是好。
谢鸢道:“我这次带着采月上山来啊,主要是想给你牵根线。这小丫头今早一听说你回来了,可高兴得不得了呢!”
沈逍遥木讷地抬头:“牵线?牵什么线?”
她这厢沾沾自喜地说了半天,沈逍遥还是一脸呆滞。谢鸢忍无可忍地伸出食指用力戳了戳沈逍遥的太阳x,ue:“臭小子,练武练得脑子都转不过弯来了?”
“采月那丫头从小就喜欢你,到如今眼瞧着都十九岁了,就为了等一个你,硬是没肯屈从父母把自己嫁出去。”
“说些掏心窝子的话,”谢鸢拉过沈逍遥的手,语重心长地道:“逍遥,这些年,我一直是拿你当亲弟弟看的。”
“莫姨走后,你一个人在外面颠沛流离十多年。我想着,你也该找个归宿,好好安定下来了。”
沈逍遥苦笑:“我早就安定下来了。”
“那叫什么安定!”谢鸢不悦,“华山常年天寒地冻还穷,也不比咱小村子如何,怎经得住长久?”
“我瞧你这次回来,还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叫姐姐怎么放心得下?”
沈逍遥但听不语,方思明留下的那首词却在此时浮上心头。
“将你从前与我心,付与他人可?”
沈逍遥看见屋外,江采月百无聊赖地低头踩上一颗小石子,在足下来回细碾,将那块小石子踢出去之后,又开始漫无目的地望天。
山头之上,天地之间。纯净的脸孔,若入世谪仙。
沈逍遥觉得,江采月是个好姑娘,也是个好看的姑娘。可这傻姑娘,生得一双琉璃目,却偏生看错了郎。
江采月在屋外等了很久,才等到一直半掩着的门被彻底推开。
沈逍遥再出来,发现江采月正蹲身拿手指逗着一条小狗时,瞳孔不由一缩。
这怎么……?!
小狗一看到沈逍遥,便抑制不住自己的兴奋,撒开四条小短腿冲他奔了过来。
好像有什么在分崩离析。沈逍遥极缓慢极缓慢地蹲下身,颤着唇,将那只小狗迎进自己的臂弯里。
他竟然……连你也不要了吗?
江采月上前道:“逍遥哥哥,这小狗真可爱!它好像跟你亲,是打哪来的?”
沈逍遥轻轻揉抚着小狗的脑袋,哑声道:“别人的。”
“不过……他好像已经不要它了……”
也不要我了。
作者有话要说: 论霸王硬上弓的下场。
①宋·谢直《卜算子·赠妓》
☆、单恋
“采月。”沈逍遥叫她。
“什么事呀,逍遥哥哥?”
沈逍遥用拇指抹了抹小狗脏兮兮的眼角:“如果以后我走了……你能帮我照顾它吗?”
“好啊!它叫什么名字?”
“它叫……”
沈逍遥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眸中的光色明显一黯。
……
“好吧,我是有咬过你。但是能不能……”
“就叫阿遥。”
……
“它叫阿遥。”
“噗哈哈……”江采月掩着唇笑了起来,乐道:“逍遥哥哥,你怎么跟小狗一个名字呀?”
沈逍遥无奈:“是他戏弄我取得。”
“她”?
“她”是谁?
逍遥哥哥的心上人吗?
江采月想了想,终是没有问出声来。
若她问了,那人答是。
到时,她又当如何自处呢?
沈逍遥深吸一口气,算是平复下自己千疮百孔的心情。他站起身,对江采月道:“谢鸢姐说我好不容易回来一次,要我跟你叙叙旧,到外面好好转一转。你想去哪?”
“我想到镇上去采几样东西。”江采月说。
“好。”
……
正值三竿的日头,赶集的人熙熙攘攘。江采月走在前头,沈逍遥跟在她身后左顾右盼。时间模糊了记忆,沈逍遥记得上次来这市集的时候,自己才不过六七岁,到如今竟已有十三年了。
“逍遥哥哥,你看那边!”江采月指了指街边一处首饰铺。
她拿起一支金钗:“这钗做得好j-i,ng致!”
“姑娘好眼力!这可是我们这儿做工最好的一支钗!”商铺里的小二满脸堆笑地搓着手,“您可要?若是卖与像姑娘这样的美人儿,小店还可以做赔!给您便宜些!”
江采月咬唇,有些犹疑地道:“但是……这可是真金呀……是不是太贵了?”
沈逍遥:“买了吧,就当嫁妆。”
沈逍遥刚付过钱,江采月就将金钗递了上来,扭捏道:“逍遥哥哥,帮采月戴上……好不好?”
沈逍遥点点头,取下她发间的步摇,又从江采月的手里接过那支金钗,悉心仔细地c-h-a/进她的发髻里。
“好看吗?”江采月小心地问。
沈逍遥由衷地道:“你本就生得漂亮,绾什么都好看。”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