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尾巴扫到了大厅的立柱上,立柱一歪,瞬间倒了下来,原本就塌陷了一半的研究所又隐隐有崩塌的趋势。
四人的身上已经爬了不少的蚂蚁,而身后的蚂蚁也在紧追不舍,他们离大门还有一段距离,尤其是负重的弗朗西斯,眼见着就要被蚂蚁追上了,身后忽然传来一阵轰隆的爆炸声,火舌、灰尘、砖块,一同涌了出来。
巨大的爆炸让本就不堪重负的大楼整个倾塌了下来,四人也被冲击波冲出了老远,在水泥上滑行了一阵总算停下来。
布莱特率先从漫天的尘土中抬起头,“叶?”
“这里。”叶迟灰扑扑的脸从灰尘里抬了起来,布莱特总算松了口气,一把把他搂在怀里。
“伤口。”叶迟的指尖在布莱特脸上的伤口处轻轻摩沙着,那是刚才被飞出来的砖块划伤的。
“不碍事。”布莱特也不管叶迟的脸是否干净,忍不住亲了一口。
他正要拉起叶迟,裤腿突然被拽住了,弗朗西斯跟鬼似的脸孔在烟尘中若隐若现,“搭把手,抬下卡尔。”他的嗓子嘶哑。
布莱特叹了口气,“我有时候太佩服你了,医生。”
作者有话要说: 强悍的医生和老是躺枪的卡尔……
☆、剧烈冲突
布莱特粗鲁地将卡尔一把扛了起来,叶迟看了一眼踉踉跄跄的医生,竟然也主动伸手扶了一把,四人狼狈不堪地爬上了车,布莱特回头看了一眼后座的卡尔和弗朗西斯,弗朗西斯正喘着粗气试图给卡尔弄一个舒服的姿势。
即使在昏暗的车厢里,布莱特也能看出卡尔的脸色十分不妙,他微微皱了皱眉,对上弗朗西斯抬头看过来的眼神,两人对视了片刻,布莱特没说什么,转身回去发动了越野车。
布莱特开得既快又稳,过了两个多小时,他们就回到了医院,车刚一停稳,弗朗西斯就将卡尔拖下了车,布莱特搭了把手,把几乎没了声息的卡尔抬到了二楼手术室。
手术灯亮起,弗朗西斯连自己身上的伤也顾不上处理,他暴露在外的皮肤上除了蚁酸烧伤,最后的爆炸也给他造成了极大的伤害,处处可见皮肉外翻的严重伤口,但他仿佛察觉不到似的,往满是伤口的手上倒酒精消毒的动作平稳冷静,布莱特站在门边看着,忍不住扬了扬眉。
叶迟站在他身边,“痛?”他误会了布莱特的神情,有些紧张地要脱布莱特的衣服。
布莱特按住了他的手,“不,我没事。”他微笑起来,“你呢,身上还痒吗?”
叶迟一开始对那些变异蚂蚁的毒液表现敏感,抓得身上全是血痕的样子布莱特还记得很清楚。
叶迟摸了摸脖子,摇了摇头,他白皙的皮肤上已经看不出抓挠的痕迹,连一个小红点儿都没有。“后来就不痒了。”叶迟说。
他刚说完,就打了个呵欠。
布莱特看了看时间,现在已经是下午六点,叶迟今天没睡午觉,再加上刚刚紧绷神经高强度的战斗,感到疲倦也很正常,“你去睡一会儿,我在这儿帮他们看着点。”
叶迟眨了眨眼,温顺地在布莱特额头上留下一个晚安吻,就慢吞吞地回病房去了。
布莱特目送他离开,接着双手抱胸站在手术室门口,闭上眼小憩,他并没有完全放松下来,因此手术室里医生的一举一动他都听得很清楚,过了一个多小时,布莱特睁开眼,看向正在冲洗双手的弗朗西斯,“这么快就结束了?”
弗朗西斯的脸色极差,神色依旧紧绷,“结束了一部分,剩下的我需要一点儿东西才能做完。”
他的语气很奇怪,布莱特眯起眼:“你需要什么?”
弗朗西斯毫不胆怯地与布莱特冰冷的目光对上,“我需要叶迟的血。”
这句话在叶迟这个名字出口之后,手术室内的气氛就降到了冰点,布莱特掀了掀薄薄的嘴唇,露出一个杀气腾腾的微笑,“你认真的?”
弗朗西斯回头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暂时有维生装置维持生命体征的卡尔,“没有他的血,卡尔没办法活下去。”
布莱特走了进来,将手术室的门关上锁死,医生盯着他的动作,不动声色地向后退了一步,站在卡尔身旁。
布莱特为此冷笑了一声,“我不会对你亲爱的卡尔下手,但是医生,我希望你好好考虑你的下一句话,我觉得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可能并不是一个合适的沙包。”
弗朗西斯喉结动了动,他感觉自己仿佛被一个怪物盯上了,这比他第一次离开研究所,在走廊里与湾鳄对视时还要毛骨悚然,他竭力控制住自己不要做出牙齿打颤这种懦弱愚蠢的行为,可他开口时,声音还是不由自主得飘忽颤抖,“只需要一点,我保证,大概十毫升,不,五毫升就够了!”
布莱特站在原地,他冰绿色的眼瞳里瞳孔收缩成尖针大小,毫不掩饰他强烈的杀意,“我一向以为你是个聪明人,作为心理医生,你应该很明白我的性格。”
弗朗西斯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冷汗流进脸颊上的划伤里,刺痛感勉强使他维持着清醒,而不是屁滚尿流地躲到角落瑟瑟发抖。他撑在手术台上的手抽搐着,碰到了卡尔冰凉的毫无生命力的皮肤,弗朗西斯猛地吸了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我当然明白,假如有选择,我不会要叶迟的血,事实上如果不是卡尔体内存在那些该死的蚂蚁注入的体液,我更偏向于你,毕竟你的血更方便些,各种意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