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有实感,而我走马观花却不心驰神往。当我用这种方式触碰到他,一切因果命运之间都有了联系。
我想也许我们大概都会遇上这么一个人,他没什么特别的,和你和这个庸俗的人世一样,但他又无所不能,实现你所有虚幻的妄想。
这个吻结束的时候我们俩什么都没说,好像刚才是被抛进了一个与世隔绝的异次元,等我们俩回到现实世界,那些只有我们知晓的秘密就可以不再被提起——为了避免一些令人一时无法招架的后续。
良久没人说话,气氛乍暖还寒,我平息了一下沸腾的情绪,听见他说,新年快乐。
“我记得有一年除夕,我刚去参加完母亲的葬礼。”他做了一个平淡异常的开场,“在一家唱片店门口碰见你。”
“你那时候几岁?十一岁?你还不到我的胸口那么高。”
“你叫我房东,看人的眼神总有防备,我刚说了一句话,你就要跑。”
“我沮丧极了。但又拿你没辙。”
我觉得他的余温像烙印一样留在了我的嘴唇上,现在还灼灼的发着烫,说不出话来,又着急怕他要走,歪着身子用一只脚在地上胡乱划了两下,没头没脑地解释了一句,那我今后不跑了。
他咳嗽了一声,像是被呛着了,后面跟了一串意味不明的笑,笑得我又窘又恼。
“我得回去了,”我说,“我朋友在那边等我。”
“行。”他点点头,从大衣口袋里掏出车钥匙,“我也走。”
“开车慢点,这条路弯多,”我冲他摆了一下手,“注意安全。”
我沿着人行横道跨过马路。
我突然有种越来越浓的感觉。在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我们之间的关系似乎发生了微妙的改变。
可是没人反对,甚至没人提出来,就这么放任它继续下去,朝着一个我们都朦胧预见到的方向前行。
第 51 章
那天晚上我们一直呆到快一点,一车人才听着车载音响的午夜电台、梦游一般的颠簸回去。
我坐在副驾驶,玩闹时的兴奋过后便是一波一波涌上来的睡意,被车里的暖风一吹,眼睛都睁不开。开到半路何故实在是瞌睡,李谦蓝和乔馨心并排坐在后座也快睡着了,所以换了相对来说稍微精神点儿的夏皆开车。
然后何故刚坐到后面,斜靠在座椅背上,不到一分钟便鼾声如雷,直接把李谦蓝从座儿里炸了起来,“我靠地震了!?”
乔馨心面无表情的把他脑袋扒拉过来顺了顺毛。
这下我们所有人都不困了。
这个点儿大街上还有人,基本都是夜店打烊或者狂欢散场的,我们把车停到酒吧,叫醒何故,就各自回家了。
无所事事的假期一眨眼过去,大年初六我们便回校上起了自习。大雪连下了好几天,几乎压垮了大半个严寒的冬季。教室里暖气充足,我们隔着玻璃看外面纷纷扬扬的落雪,下课了去操场上糟蹋那片白皑皑的雪地,不到一节课又覆盖掉一层。
趁现在晚上没课,我又见缝插针的回酒吧打起了工,实际上是因为我很久没唱过歌了,这就跟一门手艺似的不能荒废,隔一段时间必须复习,维持唱功的娴熟。李谦蓝在假期里学会了作曲,在酒吧休息的时间拿来给我和乔馨心填词,何故照旧跟我们厮混在一起,生意不忙的时候过来掺和一脚,还搬出乐器来一边弹一边唱,有时候则是负责起哄,或是一声令下赶我们去工作。
正式开学的前一晚我给宫隽夜打了个电话,口气装作很无心的聊他的近况。其实是我想他了,又不知道从何谈起。对我来说“主动”已经是最大的突破,我还想试试再为一个人多做些什么,体贴也好,迁就也好,哪怕只是听听他的声音,问问他的想法。
——那天你为什么亲我?
这个问题我终究是没问出口,在不确定对方是否肯宽容我的前提下,难度系数太高,不敢妄自挑战。
可我又觉得我们心里其实都有答案,只是没到恰当的时机坦白。他是个大人,有他自己的故事和经历,并且多数是我短时间内不能体会的。我做不到以己度人,只能静静等着。
就像等待自己长大,足够配得起他。
三月,生活步入正轨。开学的第一个周五,学校组织了动员大会,家长作为旁听,看着一群病怏怏的高三学生跟打了鸡血的邪教教徒似的,站在红旗下吼叫着宣誓,要为高考榨干最后一滴青春。
这场景可把我妈吓坏了,诸如“只要学不死,就往死里学”此类耸人听闻的台词深深地刺激了这位年轻的母亲,她当着我们全班家长的面一把抱住我,强行把比她高一个头的儿子护在了怀里,脆弱而拼命的哭诉,“这他妈太疯狂了!我们不高考了好不好宝宝!呜呜呜呜呜呜!!!”
周围的家长和老师:“……”
我一脸木然地安抚她,“妈,这是考试,不是要去参加自杀式爆炸。”
她仍是不依不饶,“我不!我就这一个儿子!还他妈是捡的!”
“……”
说实话,我压力也挺大的。
有天晚上做题到夜里十二点,突然间鬼迷心窍似的从家里跑了出去,绕着我们家小区所在的街道跑到大马路上又跑回来,出了一身汗,脱了外套蒙住头,穿着背心在路灯下面一直坐到天亮,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买了早餐回家去,洗澡,上学。
那使人痛苦却又难以发泄的,是对于未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