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舍得打人家。他打了人家,谁煮饭给他吃。唐艺这样想着就吃起来,因为他和赵恒都是属里新来的,人家欺负新人,让他俩在属里值夜班,不过这样倒好,让唐艺和赵恒找到这家店,认识薛昭合。
“走啦,薛老板,回去值班,钱,钱等发工资再给,薛老板。”唐艺最近囊中羞涩,或者说他是从来没有囊中羞涩过。
“薛老板,一起付了吧。”赵恒每次都跟在后头帮唐艺付钱。
薛昭合见了对他说:“你帮唐艺付的面钱都快买下我这面店了。”
赵恒听了也不说什么,只挠挠头说:“我也就他一个朋友。”
“喂,走不走啊,等你半天了。”说着唐艺从门口探出半个脑袋,招呼赵恒。
赵恒把钱塞到薛昭合手里说:“多的别找了,明天再来吃。”说着跑了出去。
“喂,你走那么快干嘛,还有人敢偷警局东西不成。”赵恒追上唐艺,屋外不知何时开始飘起小雨。
“这可说不定,谁知道半夜三更有没有疯子跑出来,要是警局真的被偷了,你我就是报纸明天的头条,大标题这样写:因值班警员和法医外出吃宵夜,a区警局遭小偷搬家,洗劫一空,成为警界耻辱。”唐艺说完瞥过头去看赵恒,他低着头,大约雨下得有些大了,他的睫毛上沾着雨珠,好似泪般,瞧着竟让人觉得有几分怜惜。
唐艺脱下外套给他盖在头上,赵恒抬头去看他,道:“不用,不用……”
唐艺只用手帮他拉着那衣服,他便不好再推辞,唐艺说:“披着,自己还是医生呢,淋雨要生病都不知道么,书都读到屁/眼里面去了吧。”
唐艺这话虽听着庸俗,但赵恒知道他是在关心他。雨珠顺着他的睫毛滑落他的脸颊,在昏暗的路灯下,两人的背影紧挨着,雨丝如利剑般割开这个黑夜,不过在这看似漆黑寒冷的雨夜,他终究不是一个人。他想:这样便好了。
忘川。
待唐艺和赵恒走后,就剩张云容一人了,他照例点了一份面,薛昭合为他泡了一壶茶。
吃完后,他并没有走,薛昭合外出倒垃圾,让他帮忙照看店。
由于已是深夜,并没有什么客人回来,张云容待了会儿觉得无趣,拿起手机把玩起来。
“吱呀”一声,本来紧锁的门忽然开了。张云容并不在意,只当风大,起身去关门,转身的时候,发觉自己身后似乎有人。
是一位青年男子,长相斯文白净,身材高挑,戴着金丝边的眼镜,穿着白色衬衫,袖管半卷,手腕上戴着一块表,看着年纪三十上下。他一开口便问:“薛老板人呢?”
“他倒垃圾去了,你想吃点什么?”张云容说着拿着菜单过去。
这个年轻人不说什么,只是用异样的眼神审视他。“你是?”他的语气充满疑问。
“我……没人看店,薛老板叫我帮着照看下。”张云容这才发觉他不知如何向别人介绍他和薛昭合关系,朋友,好像没有那么熟悉,客人又生疏了些。
“哦,我年年来,倒是没有看见过你。你好,我叫沈傅山,是h大附属医院的医生。”
“我去年才发现这店。”
张云容听到h大附属医院的时候心里咯噔一下,因为那个医院早就因为拆迁而改名换地了,在看了看他的装束,果然不太像现今的衣着,不由得疑心起来。
“昭合。”恰好此时,薛昭和回来了,沈傅山看见他便和他打招呼。
“这么快就中元了。”薛昭和说着把手里提着的零食拿给张云容。“去倒垃圾的时候买的,你坐着无聊就吃。”
张云容看着那包东西,不知道说什么好,薛昭合却和那个人说:“还是老规矩。”
“老规矩。”那青年笑着道,张云容看着心生一丝异样。
“薛老板,这位是?”沈傅山看着张云容问薛昭合。
“张云容,张先生。”薛昭合回他。
“你终于愿意请人帮忙了?”沈傅山道。
“不是,你老可不要胡说,他是店里的客人。”薛昭合这样答他。
沈傅山看了看张云容手里那包零食,神情带着笑意,道:“张云容,不错,那么多年,你也是该有个朋友了。”
“我……要不……我先走了,明天再来。”张云容被人看的发毛就想先走。
对方却说:“我吃完面就走,赶着去看人,你们坐着聊吧。”
张云容听了这话倒也不好意思说要先走,不过沈傅山真的很快就走了。
他走后,店里就没有再来人,薛昭合拿着抹布擦桌子,边擦桌子边和张云容说:“他是真的赶去看人的。”
说着提了提那个茶杯,道:“你看这茶都没有喝一口就走了。”
张云容问:“他来看什么人?”
“他的妻子。”薛昭合回。
“他们离婚了?”既然薛昭合这样回答他,张云容不免想到这个上面去。
薛昭合听了却笑了,他摇头道:“不是离婚。”
“那为什么你要说他要去看他妻子。”张云容自然不解。
“不是生离是死别。”薛昭合说这话的时候,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征征的看着张云容,他的头顶上有一盏黄色的灯,摇摇晃晃的,在光影下,他的脸庞清晰可见。
“我想便有可能如此的,只是……瞧他这样年轻……”
“哦,你倒如何猜出来的?”
“他说他是h大附属医院的,那医院早就改名了,今日又是中元节,不免想到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