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你欠我的多了,可你从来也没报答过,相反,你还一次次的跟我过不去。这个谢字从你口里说出来,实在假的很。”贺兰雪不屑的轻嗤,只是,心里也不大舒服。
“嗳,说来奇怪,你几番为难于我,我本该让你不得好死的。可每回却……”
那种感觉太诡异太恼人的,说真的,少钦的所作所为,不止一次让她很不得撕了他,可实际上,每每那股子怒火过去之后,她对他根本就恨不起来。
甚至,譬如刚才还对他有了丝怜惜的感觉,竟然见鬼的帮他盖被子?
她不是应该让他冻死才好吗?
“怎样?”少钦换了个姿势,拿了靠垫靠着,双手环抱,好整以暇的盯着她。
贺兰雪耸耸眉,长出了一口气,“算了,反正我没害过你。所以,少钦大人,也希望你别做出让我想谋害你的事情来。”
说完,她舒展着胳膊,向外走去,“这屋子留给你,你睡会,我出去透口气去。”
少钦也没拦她,只是,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情越发凝重。
她没害过他?可他何曾害过她?
如今这般做,他也是为她着想而已。
可是……大掌轻轻捏了捏身上的被子,他又无声的笑了。
好吧,其实,她对他也不是全然那么没心的。
贺兰雪出了院子,回头看少钦并没追出来,脸上露出狡黠的笑来。
如风去街上了,少钦在屋里睡觉,这院子更没有半个人看守,这真的不是他故意放自己走的?
呵呵……
得意的笑了一声,贺兰雪赶忙的就朝屋外奔去。
谁知才出了大门,就撞见隔壁的王嫂子,身后还跟着那个几岁大的孩子。
“姑娘,你这是要去哪儿啊?婶子想着你和公子还没吃早饭,该饿的。就先烙了几块饼,炒了两个小菜,你们先吃点垫垫,孩子他爷去街上买肉了,一会我给你们做拿手的好菜。”
说着,她一只手端着托盘,一只手抓着贺兰雪的胳膊,就要一起进屋。
贺兰雪忙就手接过她手里的托盘,笑道,“多谢婶子,只是,公子他才睡着了。不方便打扰,这样吧,东西我先放到厨上,一会等他醒了再吃。”
说完,赶紧端着盘子,先进了院子。
她没招呼,王婶就不大好意思进去,就站在门口道,“姑娘,有什么需要,就到隔壁招呼婶子一声儿。”
“嗯。”贺兰雪将东西拿到厨房,边吃边回了一声,透过前窗,看见人走了,这才又揣了两块饼,手里拿着一块,边啃边往外走。
这次运气不错,出了院子,出了巷子,皆没人发现。
只是,走在这人烟稀少的街上,感觉很凄凉。
躲在一个背风的角落,啃完了最后一块饼,她找了附近的一个店家,问了最近的衙门怎么走。
她对此地陌生的很,何况,昨晚跟着马车走了一夜,她根本不记得路,也不知这是个什么鬼地方。
所以,眼下要找到姬华音,最保险最快捷的法子,便是报官,利用官府的人去找姬华音。
哪知,刚打听到地儿,一个黑衣人就挡在了跟前。
贺兰雪一瞧,这人她也认识,正是上次跟薛嬷嬷打架的其中一个,该叫如雨的那个吧。
“大人说外头凉,姑娘透透气也就罢了,千万别待的太久,容易受寒。”
贺兰雪听罢,感觉心肺都要炸开一般,“你一直跟着我?”
“属下只是奉命保护姑娘的安全。”如雨回答。
贺兰雪磨牙,“狗屁,你是监视我的。”
如雨抿唇不语,其实,这二者差别不大,她也可以理解为监视,监视之外,她若遇危险,他也会出手的。
“哼!”怪不得整个院子没有人看守呢,却原来暗地里有这么一个东西跟着自己呢。
“嗳,我家房子你修好了没有?”
如雨微怔,俊脸有些窘,回答,“修好了。”
“那姬将军可成验收过?”贺兰雪又问。
如雨抿了抿唇,摇头,“不曾。”
“那就不算,得验收过才能算。”贺兰雪瞅他一眼,道,“所以,你还欠着我家一个屋顶呢。”
如雨,“……”
贺兰雪兜兜转转又回来了,不过,没进去,一转身,又到隔壁王婶子家了。
“姑娘?”如雨不知她要做什么。
贺兰雪挑眉,“串个门,你要来吗?”
如雨没搭腔。
贺兰雪径直进去,“婶子在家吗?”
王婶正在厨房里忙,听见喊,就从小窗户往外一望,看见是她,喜的迎了出来。
“哎呀,姑娘,这厨房里腌臜,快进屋坐。”
“不用,婶子你在做什么?闻着好香。”贺兰雪鼻子特别灵,闻着就朝锅台走去。
王婶笑,“不过炖了点肉,加了点秘制的汤料,一会你尝尝。”
“嗯。”贺兰雪坐在小凳子上,看着王婶子在蜕鸡毛,不由眯目,好奇起来,“婶子,你和我家那公子很熟吗?”
“哦,算是吧。”王婶一边干活一边说,“说来,我们赁公子的这房子,也不过十来年。”
“他租给你们房子?”贺兰雪恶寒,敢情少钦还是包租公?
王婶点头,“嗯,这一条街上,大半的屋子都是你家公子的。”
贺兰雪难以置信,这位假太监的手伸的可真长啊,这种鬼地方也有产业?嗬,怪不得日子过的那般奢华,出个门那样的排场。
“那你们知道他真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