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灵灵的粉红色水蜜桃,非常诱人,散发着浓烈的果香。
项寰鼓着腮帮子边啃边看郭朦,眼珠子滴溜溜直转。
这八天以来,项寰很长时间都在看郭朦。
郭朦一天十二个时辰有足足八个时辰在看着窗外的那丛大红色牡丹花,其余四个时辰里,只有两个时辰用来睡觉。
她睡觉很稳,每天夜半三更时分,她会摸着黑,默默地走到正殿的这一扇窗户前面站着,盯着那丛大红色牡丹花出神。
就像现在一样……
不就是一丛花么,有什么好看的。项寰非常不能理解,就算她没有事情可做,也没必要一直看着花。看看书写写字也挺好……
显然,周嬷嬷也好奇,“娘娘,您为什么一直看着这些花?”
空荡清冷的正殿里半响没有声音,就在他们以为郭朦不会回答的时候,空气里传来一声轻叹。
接踵而至的,是郭朦那独有的冷淡平静的声音。
“花开过了,我就该走了。”
留给她的时间不多,她可以感受到这具身体逐渐地虚弱下去了。如果不是因为她的灵魂过于强大,恐怕早就是一具尸骨。
唔……项寰感觉自己的心脏被什么东西捅了一下,痛得他连呼吸都在颤抖。有什么,是被他遗忘的呢?
这个女人说——花开过了,我就该走了。
她想要走到哪里去?她是他的女人,这辈子就休想离他而去!他不允许自己好不容易放在心上的女人,离开他。
“娘娘说什么呢,您要走到哪里去?”周嬷嬷感觉到不安,有一种浓浓的不祥感让她心慌不已。好像,眼前的人就要消失一般……
郭朦只是摇头,不再说话了。
小太监微不可闻的脚步声缓缓靠近,声音恭敬无比,跪在郭朦脚边。“娘娘,郭才人宫外求见。”
郭朦还没说话,周嬷嬷就怒了。“她敢到这里来,不要脸的东西,谁给她的胆子!”有她在,没人能在她主子跟前耀武扬威!
“本宫有些饿了,嬷嬷去做碗甜汤可好?”郭朦仍然背对着他们,却能让人听到她言语中的温柔和从容。“传她进来。”
虽然这条鱼有点小,但是还是值得花些心思的。
郭霭是一个人进来的,她非常大胆地屏退了左右,宣兵夺主得没有半点不好意思。她见郭朦的时候也没有行礼,而是妖娆地扶了扶发髻上的金钗,笑容有些张扬的瑰美。“长姐近来可好?”
项寰瞥了眼这所谓的郭才人,怒了。你个贱人什么身份,谁给你的狗胆敢对朕的庄贵妃这种态度!
项寰这人是个偏执狂,对于郭朦,他的偏执在于——全天下只有我能欺负你!
郭朦也奇怪,这丫头脑子没病吧?谁给她的胆子?
白无常:大神,她是重生的,知道您活不久,所以……
所以就能放开胆子欺负?
郭朦优雅地坐着,眼睛瞥了眼一边的太师椅。“坐下说话。”
“长姐,你可别怪爷爷,是我自己要来的。”郭霭有着女儿家的羞涩,手指绕着手帕,一副娇滴滴的模样。“我仰慕皇上,非要进宫的。”
项寰吐了:贱人,太不要脸了!
“郭才人,麻烦你称本宫,贵妃娘娘。”郭朦把玩着手指上的金丝套甲,声音平淡毫无起伏。
“娘娘?”郭霭嚣张地一笑,满脸讽刺。“你?你不过是郭家不要的东西,叫你一声长姐是我善良。还贵妃娘娘?哼……你以为你还能做多长时间的娘娘?实话告诉你,就算爷爷不出手,你也活不久了?”
郭朦怪异地看着她:这是有多蠢啊!
活不久?
项寰注视着平静如初的郭朦,猛然想起了被自己遗忘的一件事情……
当年修衍庆宫给郭朦住,他吩咐暗卫配了一种毒,藏在正殿正座上。这种毒潜伏期很长,而且是配合另一种药引使用。
潜伏期,正是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