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君华嘴角却噙起浅浅笑意,“是不是很意外?”
趁着洪非白失神,她已经身形一掠,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点了洪非白的穴道,随意一挥就将他扔给了长羽卫。她旋身的姿势优美而凌厉,清冷又自有高贵威仪,让人只能仰望不可轻视。
“大哥从未示人的飞龙铁骑两万人,这里只有一万。还有一万,已经去了城外。”她嘴角微微上扬,心情很好的说道:“算算时间,军机大营里那些个不安分的副将应该都先一步去黄泉为你铺路了。”她红唇轻启,声音很好听,但说出的话却让洪非白打心底里升起恐惧。
“洪大人,你也去陪他们吧。”
“不…”
洪非白睁大眼睛,惊恐得浑身都在颤抖。求生的本能让他忍不住大吼,“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杀了这个妖女,快——”
呲——
一个飞龙铁骑一剑斩杀想要动手的皇戟卫,血色开始蔓延。
这一剑犹如一个信号,皇戟卫们因为性命受到威胁,本能的开始反抗,不知道谁先吼了声,“兄弟们,上,杀了他们…”
厮杀声不绝于耳。
留守京都多年未曾上过战场真正厮杀的皇戟卫和京都守卫如何是铁血飞龙铁骑的对手?他们根本没感情,见人就杀,不止杀,还分尸。只要是敢上前的,全都毫不犹豫的杀得一干二净。
带头的飞龙铁骑已经下马走到凤君华面前,单膝下跪。
“属下救驾来迟,请太子妃降罪。”
洪非白已经惊得说不出来,脑海里只回荡着一句话。
中计了,中计了…
今夜的计划原本天衣无缝。先让沐清慈进宫抢夺小皇子,他和司空在外造势。派人进宫报信,借机杀死柔太妃或者抓了她也行。两计失败,还有他和司空带着大军逼宫。皇宫里都是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根本没办法应对。淮安王那个老匹夫宁死不肯交出私印调动京城守卫军,他只得让人将淮安王囚禁起来,然后谎称宫中奸妃囚禁国丈谋害皇子,意图篡权,恩威并施的将京城守卫军骗来一起逼宫。
他万万没想到,沐轻寒居然还留了这么一手。
这些人武功之高,手段之狠辣,连他都莫明恐惧。这些皇戟卫和京城守卫军哪里是他们的对手?还有京外十万大军,原本想着只要先诓骗他们逼进皇宫再说。到时候皇子在他们手上,沐轻寒又不在皇宫,再当着众人的面杀淮安王和殷少安那两个老匹夫,不怕百官不从。
凤君华示意飞龙铁骑住手,上前两步,负手而立,散漫而威严道:“本宫知道你们都是受奸人蛊惑才做出此等不忠不义之事。皇子已经出生,且平安无事。皇上料准此时有奸人作乱,所以传信于本宫。望尔等迷途知返,莫要再执迷不悟。你们可以不在乎己身之命,但可否有想过你们的家人?你们死了,你们的家人却要永远背负奸臣贼子的骂名,后世子孙也永远抬不起头来。”
她目光淡淡扫过,已经许多人在犹豫在挣扎在愧疚,甚至已经想要放下兵器。终于有人鼓起勇气问道:“我等知道太子妃和陛下兄妹情深,但太子妃如今是东越人,便是有陛下口谕,如此干涉西秦内政,也说不过去吧?我等也不是愚忠之人,太子妃想要说服我们,也得拿出证据来。”
凤君华顺着声音看了过去,是一个青年,因为刚才的拼杀,已经满身满脸的血迹,眼睛却是十分明亮而清醒的。
这个人很聪明,看起来是在质问她,其实是在给众人找一个台阶下。毕竟她虽然是东越的太子妃,的确不能随意干涉他国内政,尤其是如今边关还在打仗的情况下,更不能有所差池。
她嘴角微微一勾,“这有何难?”
她拍了拍手,身后立即落下一个暗卫,捧着一方明黄卷轴恭敬的呈给凤君华。
“太子妃,这是陛下临走时拟的诏书。”
洪非白看着那明黄上那大大的圣旨两个字,心如死灰,脑海里只不断回荡两个字。
完了。
仿佛印证他所想,此时忽然听到又整齐的脚步声响起。
他抬头,宫灯依次亮了起来,照亮前排的路。
无数原本应该在家睡觉的朝臣衣冠整洁的进宫,为首的,正是淮安王和殷少安。
凤君华嘴角一勾,身形刹那掠过眼前上万人,来到淮安王和殷少安面前。
“想必两位大人已经知晓今夜事情经过了吧?”
淮安王等人自然知晓凤君华的身份,率先行礼,然后抬头凌厉的看了眼面色发白的洪非白,沉声道:“幸得太子妃派人通报,救我等于水火之中个,否则皇城便要毁于小人之手,我等感激不尽,请受三拜。”
他说着便要下跪参拜,凤君华扶了他一把,顺势将手中圣旨交给他。
“王爷不必多礼。”她道:“这是大哥临走时下的圣旨,我身份不便,未免有异议,还请两位先辨认一下笔迹,是否为大哥亲笔书写,再宣布圣旨上的内容,免得有人误会本宫强权干政,意图不轨。”
淮安王和殷少安自然是满口答应,两人都是元老大臣,对沐轻寒的笔迹那是十分熟悉。再加上这里还有太傅等几位阁老,经过一番辨认后,殷少安拱手对凤君华道:“回云太子妃,这的确是陛下亲笔所写。”
“那就请殷丞相念圣旨吧。”
凤君华神色清淡,又重新靠在树上,“还是那句话,本宫身份不便。涉及西秦内政,说出的话到底不足以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