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名国师,风溯雪自然也是不怎么想出来吹冷风的。此行是他失策了,忘记要给自己备多一辆马车。因为不想打扰里边的两个人,他只得牺牲小我了。
又花了好一段时间,他们总算回到了天印城。牧惜语看着面前熟悉又陌生的王府,总觉得好像离开这里好久了。大门一打开,秀儿阿福等人就冲出来抱着他们又哭又笑的还跟她赔不是,当然阿福是被墨清言一脸嫌弃地推开了。
他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还是抱王妃好……”这话刚说完,他就觉得背后一凉,接着就听见一道好听却有些让人发寒的声音说:“你说什么?”
他赶紧转身朝那身着黑衣似笑非笑目光充满危险性地看着自己的男子露出一抹大大的笑容:“啊,小的说王妃能够安全回来真是太好了!”
牧惜语直接累得挂在秀儿身上:“终于回来了,好呛的感觉!”没想到捉她的人会是雍九也就算了,竟然还是为了那种理由捉她,她实在想不通。
好像和雍九认识到现在,她跟他一直都相处得不好吧?他是什么时候喜欢上自己的啊?
还有,也不知道白露有没有安全地蒙混过去……
墨清言瞥了一眼又在走神想事情的牧惜语,一把将她从秀儿身上抓了下来再挂到自己身上,轻笑道:“娘子,要一同沐浴否?”
听见这句话她就忍不住想起之前在河道里的事情,整个人炸毛般地跳开说:“免了!”
说着她看向马车上的风溯雪,小跑过去道:“溯雪,这次真的太感谢你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风溯雪从车上下来后扭了扭有些酸痛的肩膀,托这俩人的福他也跟着一块儿折腾了。偏偏这个重色轻友的王爷,回府后竟然一声谢谢也不说,真是……
如此想着,他看着面前人的目光多了几分柔和,笑吟吟地伸手在她头上轻轻一拍:“还是语儿最贴心。”
牧惜语嘿嘿一笑,伸手一把将他抱住。
此次确实多亏了风溯雪,他办事非常周到,估计早预料墨清言会走‘水路’,连换洗的衣服都给他们准备好了才不至于一身邋遢回来。
至于墨清言,他当然不会就这样放过雍九。
在雍九得知墨清言不晓得何时带着牧惜语安全离开战国的同一时间,他也被自家父皇给紧急召回皇宫。
“放肆!简直太放肆!”
战国皇宫,御书房内,一名看起来非常有威严的中年男子站在书桌后边气冲冲地指着跪在他面前的蓝袍男子怒斥,他旁边还站着一位雍容华贵的女人,似是在安抚他。
“你说说,你说说,怎么教出了这么个儿子!”中年男子气得将桌上的一大堆文件丢在地上,转头朝身旁的女人说道。
跪在地上的蓝袍少年就是战国当今太子白雍九,他低着头一脸倔强的样子像是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他妹妹白露站在书房的另一边看着他们,面上神色有些纠结。
毫无疑问,正在怒斥他的人便是他父皇,战国的皇帝。而皇帝身边的女人自然是皇后,雍九与白露兄妹俩的生母。轻轻抚了抚皇帝的后背之后,皇后也是一脸无奈地看着自家不成器的儿子:“皇儿啊,你若不喜欢母后给你找来的姑娘直说便是,母后肯定会再替你找来你看得上眼的姑娘家,何必把脑筋动到人家王妃的身上呢?”
雍九抿了抿嘴:“母后,可儿臣就是喜欢她啊!”
刚要冷静下来的皇帝在听见他这句话后又是一怒,指着他“你!”了一声,气得不晓得该说什么的好。
原本朝国奕亲王派人向他投诉此事的时候他还半信半疑,不相信自家儿子会那么不稳重。如今把人召回来后他倒好,连撒谎的意思都没有直接承认了,能叫他不气吗?
“真是,逆子!人家王妃是王爷名正言顺娶回去的,你竟然直接到朝国把人掳走!这事情若闹到人家朝国朝廷上,不仅两国之间的关系会受影响,你这个太子到时候也不用当了!”
雍九撇了撇嘴没说话,这一次吃了瘪他倒也不敢再乱来,毕竟这事情闹大的话确实对他名声影响不好。这宫里可不是只有他一位皇子,多少人觊觎着太子这个位置。此次也多亏父皇将事情压下,墨清言也没有把事情闹得天下人都知道,才不至于走漏风声。
“罚你两个月不许离开房间半步,直到你将那些礼义廉耻的书都抄了五十遍才出来!”恨铁不成钢地看了自己儿子一眼,战国皇帝就将他给轰出御书房了。
虽然雍九这次确实有点太离谱,但白露还是不想见到她皇兄落得被废的下场。在雍九离开了御书房之后,她才上前去跪下来战国皇帝说:“父皇,你就看在儿臣救了王妃的份上,再给皇兄最后一次机会吧!儿臣下次定会好好盯住皇兄,绝不让他再做出那种糊涂事了!”
——
“生意好像已经稳定下来了嘛!”即使刚从雍九手上逃回来,牧惜语依然有空就会出门。墨清言知道她喜欢也没阻止,只是暗中多派几个人保护她。
香坊内,陈昊与他妻子正在招呼一些客人,见牧惜语过来还朝她笑了笑说:“牧姑娘好久没过来了呢。”
她回以一抹好看的笑容,心道:“看来他们并不知道我被雍九的事呢。”
原以为她回来的时候城里得闹得沸沸扬扬的,结果仔细一探才知道外边人根本不晓得这件事,倒让她松了口气。这事情得以保密,估计也是多亏了墨清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