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梦到此便结束了,没有了之前几次的后续,梦里的祁昙并没有毁灭整个部族,但他毁掉母树的过程,却清晰细致到让祁昙害怕。
祁昙挣扎着想从梦里醒过来,却不知为何,他怎么也醒不过来,就像是有什么人掐死了梦境与现实之间的那条通道,将他堵在了梦境之内。
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祁昙快要崩溃的时候,他才终于睁开了眼睛,回到了现实之中。
祁昙感觉到自己的心跳格外的迅速,这让他的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耳边全是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声,他喘息了好一会儿,才有些踉跄地下了床,给自己倒了一杯花露喝了下去。
带着些许甘甜的花露划过喉咙,冰凉的温度让祁昙舒服了不少,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气,重新躺回了床上。
窗外依旧漆黑一片,祁昙有些疲惫地闭上了眼睛,连续几日的噩梦让他这几天的睡眠质量很差,如果不是西诺曼时不时会用神力温养他的身体,恐怕他的j-i,ng神已经几近崩溃。
瞎七杂八地想了一些东西,没一会儿祁昙便又睡着了。但这一次,他并没有睡着太长的时间,便被别人吵醒了。
小木屋的门被拍的砰砰作响,祁昙努力从磨人的困倦之中睁开双眼,听见门外的人在喊着自己,“希斯大人,您快起来,出事了!”
祁昙心里咯噔一下,不好的预感霎时便冒了出来,将他的睡意全部抹消了去。
他迅速地从床上爬了起来,穿戴好了之后打开门,看见门外的j-i,ng灵满脸的慌张无措,条件反s,he地安抚了一句:“发生什么事了?别着急,慢慢说。”
那个j-i,ng灵深吸了一口气,声音有些嘶哑,语气极快,带着显而易见的无措,以及隐隐约约的绝望,“希斯大人,母树……母树她,她枯萎了!”
第65章 貌美如花的j-i,ng灵祭司9
那个j-i,ng灵所说的话让祁昙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他的脑海里蓦地浮现出他在夜里做的那个梦,那个清晰细致到让他浑身发寒的噩梦。
但是这怎么可能呢, 那只是一个梦啊!
祁昙顾不上再安抚那个不知所措的j-i,ng灵,就连小木屋的门都忘了关上,直接就向着母树的方向跑了过去。
母树的周围已经有一大群的j-i,ng灵围在了那里, 但母树很高大,哪怕没有挤到最前方, 祁昙都能清楚地看见母树已经焦黑的树枝,前一天还苍翠茂密的树叶一夜之间便全部消失了, 只剩下光秃秃的枝丫还支楞在那里。
祁昙的眼前一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
他深吸了一口气, 有些颤抖地推了推身前的j-i,ng灵。那个j-i,ng灵发现他们的祭司大人来了, 连忙让开了路。
祁昙就这样一路通畅地走到了最前方,站在了母树的身前。
在看到母树现在全貌的那一瞬间,祁昙便觉的仿佛有一桶冰水将他淋了一个透彻。
母树现在的模样, 和他在梦里看见的,被自己毁掉以后的模样,完全一样, 没有一丝一毫的不同之处。
他清楚地看见母树的躯干上, 有一个漆黑的印记, 看起来有一点像人的手印, 但轮廓却很是模糊,让人分辨不清。
祁昙记得梦里的自己,就是将手放在了这个手掌印的位置上, 将魔气传输进去,抹消了母树体内的所有生命力。
可,那只是他的梦啊!
祁昙抬起手,眼睛死死地盯着自己的手掌心,仿佛那里有什么让他无法容忍的东西一样。
母树躯干上那块黑色的印记,和他手掌的大小差不了多少。
祁昙恍惚之间意识到了这一点,但他是个j-i,ng灵,而不是暗j-i,ng灵,哪里会有魔气,又怎么会毁掉族里的母树呢?
但现实里所发生的事情却和他的梦境完美地重合在了一起,祁昙怎么也说服不了自己,说自己连续做了好几个晚上的梦,只是一个单纯的梦境,只是碰巧和现实重合在了一起。
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祁昙轻轻抚上母树已然干枯的躯干,连用神力检查一下都不需要,母树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属于魔气的气息太过于浓郁,而这股魔气恰恰是祁昙所净化不了的那一类型。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希斯大人?”祁昙身边的一个j-i,ng灵有些不安地叫了他一声,见祁昙没有反应,他有些无措,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祁昙沉浸在自己混乱的思绪里,似乎并没有听见那个j-i,ng灵的声音,他的手指逐渐用力起来,握成拳的手狠狠地划过粗糙的树干,蹭出了几条浅淡的血痕。
祁昙的沉默让周围的j-i,ng灵们更加不安起来,他们能察觉出祭司大人情绪不对劲,却并不知道到底是为何,只以为母树现在的情况就连他们的祭司大人也无法解决。
这让j-i,ng灵们都觉得很是绝望,继大长老昏迷不醒之后,就连他们的母树也被魔气入侵,北域j-i,ng灵族似乎已经被挂上了毁灭二字,让他们看不见一丝一毫的希望。
j-i,ng灵们的身后又传来了些许s_ao动,他们闻声望去,看见西诺曼有些匆忙地赶了过来。
j-i,ng灵们给西诺曼让出一条路,让西诺曼走到了祁昙的身边。
他们都看得出来,希斯大人的状态很不对劲,但他们没有办法去安慰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在大长老昏迷不醒的情况下,似乎就只有西诺曼大人可以帮到希斯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