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水树伊吹看到他还没放下的手,眼睛微微一亮,冲着宇智波鼬伸出右手,掌心朝上。“你的手给我看一下。”
宇智波鼬听到他的话,没有犹豫地把手递过去。
水树伊吹翻过他的手,用指腹轻轻摩挲了一下宇智波鼬被涂成紫黑色的指甲:“……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我不知道原因。”宇智波鼬难得露出一丝嫌弃的表情,不过很快就收敛回去。“要求而已。”
“自己涂的吗?”
宇智波鼬轻轻长叹一口气,看着水树伊吹的眼睛里有一抹明显的无奈笑意。
水树伊吹抖了抖嘴角,憋住了笑,拍拍他的手背松开他的手。
原本的睡意已经消散了不少,水树伊吹的意识也更加清醒。宇智波鼬不主动说话,水树伊吹就只好随意地打量起对方。
月光将宇智波鼬的五官修饰得更加深邃立体,也使得那那两条位于眼睛下方的法令纹愈加清晰。
水树伊吹将手抬到脸颊旁边,小幅度地招了招手。宇智波鼬以为他还是对自己的指甲感兴趣,尽管无奈,可还是顺从地将手递了过去。
谁知水树伊吹把手一推,嘴角的弧度加深,再次招了招手。宇智波鼬这次反应过来,向床头迈近一步。他刚刚俯下身,一双手“啪”地一下轻轻糊在他脸颊两边。
宇智波鼬还没来得及觉得疑惑,对方圆润柔软的指尖探向他眼睛下方的法令纹,轻轻将那两道皮肤的褶皱展开。
宇智波鼬:“……”
“原来这是皱纹啊。”水树伊吹的语调里掺杂了毫不掩饰的惊讶。他前世对于火影里人物的样貌特征向来没有留心在意,一直以为宇智波鼬脸上的这两道是严重伤口留下的细长疤痕,最初看到的时候还在心里默默吐槽这么厉害的角色怎么还会在脸上受这么对称的重伤,而在后来的相处里他也没有仔细注意过。“我还一直以为是伤疤。”
宇智波鼬抿了抿唇角,心里竟然有些哭笑不得。他垂眸看着正捧着他的脸研究那两道法令纹的水树伊吹,对方那双亮晶晶的眼睛微微弯着,看得时间久了,宇智波鼬的眉目不由舒展,眼底情不自禁地展现出露骨的温柔宠溺。
“每天按摩说不定还有机会消掉。”水树伊吹一本正经地建议着,说完还将双手向上移了移,用拇指分别按住宇智波鼬的法令纹,然后打量了一下他的全脸……
水树伊吹的眼睛不由自主地睁大了一些,心跳似乎都跟着慢了半拍。
毫无疑问,宇智波鼬这张脸长得是很好看的,这他以前就知道。可是现在把这两道法令纹盖住,对方身上的那股清朗气息顿时加重了不少。以往看到宇智波鼬时,首先注意到的便是他的两道法令纹,现在那双漆黑无波的眼睛最能吸引人的目光。
兄弟三人的眼睛形状大体相差不远,眼皮双得明显却不夸张,眼尾微微上挑,只是宇智波鼬的下睫毛比宇智波佐助和水树伊吹纤密一些,从而显得那双眼睛更加深邃幽远。
宇智波鼬的年纪更大一些,五官也长得更开,和长相精致稚嫩的弟弟们相比更加俊朗一些。
水树伊吹被对方浓郁的雄性荷尔蒙气息扑了一脸,莫名紧张地把他的脸往后推开了一点。
宇智波鼬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顺从于水树伊吹的所有动作,对方没有松手,他也没有站直身子。
两人默契地保持静默,直到矮柜上的小鸟耐不住寂寞般“叽叽”地叫唤了两声。
宇智波鼬将视线从水树伊吹的眼睛上移开,声音轻淡:“休息吧。”
“啊……嗯。”水树伊吹磕磕巴巴地应了一声。
他的双手刚刚离开对方的脸颊,覆着剥茧的指尖突然探向他的额头拨开碎发,紧接着一点柔软的触感贴上他的额心,他听见指尖的主人低声说:“晚安。”
话音刚落,宇智波鼬抽身退后,身体在火云袍下凹陷扁缩,眨眼之间便化成一只普通的乌鸦从窗台飞出,徒留还没晃过神来的水树伊吹和矮柜上那只叽叽喳喳的小黄鸟留在病房。
到了第二天,医疗班的忙碌氛围消散了不少,水树伊吹再次接受治疗,已经能够下床行动了,只是骨骼尚且没有完全愈合,动作需要放轻放缓。想要出院,必须在下午接受最后一波治疗。
宇智波佐助身体的创伤已经得到有效治疗,只是精神还处于崩溃状态。水树伊吹走进隔壁病房的时候,佐助的额间冒着点点冷汗,除了双眉轻蹙,神情倒是非常平静。
水树伊吹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刚刚握住佐助那只抓着床单的左手,对方却像是溺水者抓住救命稻草一般迅速回扣,死死地攥住水树伊吹的手指,力道大得让水树伊吹的骨节隐隐发疼。
同时宇智波佐助的双唇也开始轻微地启启合合,水树伊吹将耳朵贴过去才听清他在呢喃着“爸爸”、“妈妈”之类的词语。他叹了一口气,伸出另一只手拭去佐助额角的冷汗,正想坐回去,又听到对方开始不停地念叨着自己的名字。
水树伊吹微微一愣,心里有些发酸,又像是突然涌进一泉温水。他将嘴唇附在宇智波佐助的耳边,低声地跟他说话,尽管对方此时不会回应他,可还是单向地说了很久。
经过下午的治疗,水树伊吹的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想到在纲手到达木叶前还有一段不短的时间,家里也需要打理,便在天色完全变暗之前独自回到了公寓。
夜猖经常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