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爹,你好重。”
“小爹,你的胳膊好硬。”
“小爹,你的手上全是茧子。”
败城全程一语不发,只是看着知乐后颈上密布的汗珠。
这是他的兵,他的儿子,他一手培养的男子汉。他们没有血缘关系,但血脉相连的感觉却如此清晰而甜美,他几乎忍不住想跳下来把知乐搂在怀里安慰一番。但是,职责使得他必须保持沉默,扮演好一个“受伤的俘虏”。
茂密的树林挡住了皎洁的月光,知乐没有工具,只能草草辨认下方向,再凭着对树林熟悉的感觉走。他不敢停下,身后有追兵,尽管非常小心翼翼了,却始终甩不掉。他怀疑身上被做了手脚,可是,他不知道是在哪里。
走,往前走,
终于,在天色逐渐泛白后,背着败城走了一夜的知乐到达了体力的极限。背后的败城重得几乎像座山,压得他一步也走不动。他的手再也托不住了,慢慢松开,当脚下出现一根小树枝时,他没能抬起脚。一绊之下,脑中虽然划过一句“不好”,却还是双腿一软,一头栽倒在地上,趴在柔软的落叶上直喘气。
恰在此时,细碎的脚步声从四面八方围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