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竹连思考都省略了,辩驳道:“莫非这江是你的么?只允许你吹风赏景,就不许我小坐歇息了?”
眸子里点着星星笑意,斗嘴而已,她从未输给过他。
颜如玉冷下俊逸的面庞,一双剑眉紧紧敛起,转身冰冷道:“那你便慢慢歇息小坐吧,我先走了!”
挺拔的背影渐行渐远,伊竹坐在石凳上静静地看着、揣摩着。她实在搞不懂,为什么前一秒还好好的人,在后一秒却可以翻脸如翻书!
亏我还追出来找你,呵,算我自作多情!
凝枫坐在江对岸的树下,右腿弓起,手随意地搭在膝盖上;一席青衣随意散落在草地,嘴里含了一根谷草,薄唇微微一抿;
母后喜欢上他了么?不过方才看他的意思,好似……是在拒绝母后?
明明是自己喜闻乐见的结果,却让他提不起分毫开心,只因,她在苦着脸。
记忆中,母后从未有过这种表情;不,有那么一次,是父王接待一个毫无地位却张口借兵的女子时……,母后就是这副表情……,呵……
“小儿的架子好生大,竟让老儿我亲自来找你。说罢,几层?”苍游迈着悠闲地步调走来,丝毫看不出他也曾受过重伤的样子,唯一留下痕迹的,便是那被爆炸的热浪席卷,因此而撩没的半边白眉!
伊竹远去的眸子缓缓聚焦,疑道:“什么几层?”
“用几层内力拍你啊!”苍游已然抬手,似乎就等着她的答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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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腹诽于心
伊竹起身整了整披风,冷冷地凝了苍游一眼,并未言语,而是想要动身离去。
苍游摸了摸鼻尖,正后悔方才是不是说的不够凶狠,所以才没能吓唬住她;闲闲地坐下身,道:“别急着走,听我说完话也不迟。”
伊竹顿了顿步子,虽背对着苍游,瞳仁还是不自主地移向了一旁;他能有什么话自己说?除了为了苍梨折磨了自己三天,他们再也没有过任何交集;莫非是颜如玉的事儿?转身落座,静静等着他的后言。
“小儿耳力不错?”虽已清楚地见过一回,苍游还是为了确认而问了一句。
原来不是说他……,伊竹略感失望;可他问自己这个做什么?是好是坏,还拿捏不准……
“并不好,所以您最好说话大点声,若不然我肯定是听不到的。”淡淡地嗓音透着微凉,谎言说的不紧不慢,让人听不出一丝破绽。
苍游少了半边白眉的眉梢悄然一挑,沉默良久,手中的两枚铁球忽地炸出了一声巨响!
伊竹只觉耳膜一疼,面容微扭,仅是一瞬即逝,而这微不可察的变化,却没能逃脱苍游的眼。
他笑了笑展开手掌,两枚铁球化作了一团铁屑,不过一会便随风而去。
“小儿撒谎撒的极为得心应口么,可老儿我并不喜欢撒谎的孩子。若不是老儿我现在心情好,便是你跪着求老儿,老儿也不稀理你呢!”苍游眸子一暗,声线中带着一抹犹疑不决,思虑数日,他自己也不确定传授给她‘诽心’是好是坏。
玉儿啊玉儿,你找谁做棋子不好,怎么就偏偏找了她呢?苍游微叹摇了摇头。
“有话快说,我可没你这么多闲工夫。”跪着求你?这老儿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她这辈子除了上跪天地下跪先皇,还从未跪过任何人!
“我门下共有两册秘术,一为玉儿所学的奇门遁甲,二就是世间传为奇术的‘诽心’,虽双术在世间独占鳌头,可世人却只知我门下的奇门遁甲却并不知诽心。”苍游说的一脸自豪,似很期待伊竹的夸赞般看着伊竹。
“诽心?……,没听说过。”伊竹淡淡的回应着苍游的期待;不是她故意泼苍游冷水,而是她是真没听过什么诽心。
前世的自己脱离世事,而如今的记忆里也没有诽心这个词,她唯有摇头反问,但也勾起了她的好奇。到底是什么秘术能与奇门遁甲并列第一?奇门遁甲以其博奥精深周密细致力挽万军而扬名于世,可这诽心,又有什么玄奥在其中?
苍游腾地站起身,眉头紧紧蹙做一团!眸子里的精光仿佛一把锐剑,都似将伊竹割上个千万遍!他实在难以相信,居然有人没听过诽心!
转念一想,她不过女流之辈,不知道也属正常。
复又落座,强压下心头的不快,道:“诽心诽心,腹诽人心。其玄妙不止在洞察千里之外,最重要的的一点,它可以洞穿人心!”
“洞穿人心?呵,这才应当唤作邪术。”前一句是讶异,后一句是调侃,也算是报了那日他唤自己妖术的回击了。
洞穿人心,多么诱人的字眼。
“为什么找了我?”伊竹对这个秘术有些感兴趣了。
“呵,老儿我觉得你有趣,所以心血来潮就是了!”苍游含糊其词一语带过;他怎会告诉她古训上说继承人必须是:听达百里,目光如炬,气若王者,细腻于心?若告诉了她,到时候恐怕就得自己跪着求她了!这秘术世代流传,只可口传心授不可记于书本,也因此限定了很多代的继承人毕生寻找下一代的苗子。所以,绝不能在自己这一代失传!
可让他堂堂天机门掌门处置下风口,他自然也不会愿意,要告诉她古训,也要等她融会贯通以后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