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头,然后被他哥一个温柔的微笑就压回去了:“是三姐让着我呢。唉,三姐的马缘可真好,我的乌云踏雪,只有我哥哥和我能碰得,三姐不过是帮我选马时给它梳过毛,没想到它还记得三姐。”
卫三姐道:“马可比人单纯多了,你待它好呀,它自然待你好。不过这人呢,可就说不定了。我进来这么久,还没得茶喝呢,白疼你——的乌云了。”
温煦武立马端茶倒水,用衣袖拂了拂客座,卫三姐因为他那挤出来的谄媚样儿笑得前仰后合,直到他爹咳嗽了几声才忍住了。
李久戳戳温余容的胳膊,道:“你看,煦武这像是觉得卫家姑娘不好的样子?”
温余容认真考虑了一下,尚未思考出结果,温煦武已经黏糊过来了:“你对我哥说什么呢?”
李久翻翻白眼:“夸你乖。”
温煦武回以白眼,道:“扯谎都不脸红,狗嘴——”温煦武在温余容的瞪视下把话吞回去了,卫三姐又笑起来,想看到一向骄傲恣意的温煦武示弱可不容易,今天她都看了五六回了。
温余容按住了不断添乱的两个男人,才看向卫伯,询问他们的来意。他比划的时候温煦武就在旁边转达他的意思:“卫伯,接近年关,想来马场一定积累了许多事务,您拨冗前来,可是有什么交代?”
卫伯呵呵笑道:“不敢说交代。你婶儿听说就你们兄弟两个过年,逼着我来找你们问问,小年那日去我的马场,住到正月十六再回来,正好赶上年后武举结果怎么样?你婶儿连八月的窝都做好了,逼着我做的,五尺高,八尺宽,六尺深,铁架松木板儿——”
温余容看看温煦武,示意他做主,温煦武几乎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第一,吉云马场有许多马!!!虽然卫伯所说的“家”是在京郊县城的住所,但是那里也有一个小型马场,马场里不乏千里驹。
第二,卫家离京城有点远,路也不甚平整,骑马也需要一天才能到,有九成可能避开李久的苍蝇轰炸式的骚扰!
第三,卫家几个人,从卫伯卫婶到三郎六娘的骑术都非常好,他们能给温煦武一些指点。
简直完美。
李久顿时脸黑如炭。
李久从温家离开前,温余容拿了他裁衣的数据,这让李久有了几分窃喜,然而等他收到温余容裁的冬衣时他的窃喜烟消云散。
衣服的针脚极为细密,不是温余容的作品,而是某个女人的。
衣服是用皮子拼的,温余容选了质量很好的银鼠皮,里头夹了一个鎏金银丝镶宝的球形香囊,香囊最里层的小碗塞了一颗精心配伍的香泥丸。
算算价格,和李久送到温家的野味、银霜炭、火绒毯等正好相等。
拈着不论怎样摆动都稳稳托着香丸的香囊,李久心里浮起浓浓的挫败感。
贵重的礼物不收,寻常的节礼也不收,不吃软,他又舍不得来硬的,难道就这样僵持着?
第24章 从一来一去到有来有往
李久因为温余容的软硬不吃而辗转反侧的时候,温煦武也闹起了别扭。
“哥哥你出去搜刮那么多银鼠皮,又请东请西地找裁缝,就是为了给他做衣服。我还以为是给我做的呢!我的那份在哪儿?”
“这几天吃野鸡吃得我都要吐了,哪有人往两口之家送那么多吃不完的猎物的!咱们干嘛不直接扔回去啊还要给他找回礼!”
“他凭什么!说到底他欠哥哥欠我的比他给咱们的多得多得多,别说只是些吃的用的,就是拿真金白银、珍宝玉器来填也毫不为过,哥哥要还他什么?我只怕这一来一去,在他那儿会变成有来有往!”
……
温煦武像只老母鸡一样在房间里来回打转儿,卫三姐仍然穿着男装,带着三个同样着男装的妹妹在旁边剥桔子吃,温煦武念叨完了,温余容含笑递给他一个剥好的橘子,他塞进嘴里大口嚼着,眼睛仍然气鼓鼓地瞪着。
卫三姐和四五六娘笑趴在桌子上,她们的母亲徐氏与从外面进来,看见四个女儿笑得毫无形象,没好气地训斥了一句,又笑眯眯地冲兄弟两个说道:“大郎,别太纵着她们,你如今是她们的兄长了,该管的还是要管。”
三姐儿称是,四娘活泼,说道:“向来和甜丫她们玩儿的时候,就羡慕她们有哥哥,就大姐、二姐、三姐和我没有,好容易爹和娘认了大哥做干儿子,咱们也算是有哥哥疼了,娘还要哥哥管着我们,那不成干爹了吗?”
四娘说完,和姐姐妹妹一块儿又笑趴下,徐氏没好气地笑骂几声,温余容在旁边看着也笑容满面。
不久前,腊月廿三,温家兄弟两个跟着卫伯回到卫家,卫伯兴奋地拽着温煦武出去炫耀骑术,回家在酒桌上和温余容越聊越开心,就在桌子边认了温余容做干儿子。
自从温余容到了卫家,三姐脸红的次数就多了起来,所以温余容和徐氏立马做了决定,卫伯在小事上哪里是这两个人的对手,几杯黄汤下肚,认了干儿子,三姐的婚事彻底和温余容无关。
温余容是很好的,可他是个哑巴,徐氏倒不是看不起他,而是因为户婚律不得不放弃他;温余容自己根本就没有成婚的打算,发现三姐的眼神开始闪动、徐氏眉宇间开始出现忧色时,一个漂亮的配合,转身他就成了兄长,三姐只好把感情也转成兄妹之情。
至少目前看起来还是有用的。
卫伯还想认下温煦武的,温余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