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还是不要为您的犹豫不决找借口了吧…?您如何确保是好消息而不是坏消息?”老父亲般的塞西尔又开始叨叨了,他有这个自信和胆量。
“噢,威廉…我是不是该缝住你这张嘴?”半开玩笑的语气,伊丽莎白不怒反笑,紧张肃穆的气氛缓和下来。
“当然,如果我令陛下生厌的话。”
塞西尔的卷毛胡子飘了起来,惹得旁边的沃辛汉没忍住笑出声……
“行了,都回去休息吧。”
笑过后,伊丽莎白站起身,两位男士向她颔首致礼,准备退出去,她突然喊道:“等等!”
“???”
“对罗伯特的监视不要松懈。”
“陛下……”沃辛汉似乎有话想说,经女王这么一提醒后。
然,伊丽莎白的心已经飞去了江心言那里,她想再去看看她的东方小美人,不耐地冲沃辛汉挥了挥手:“明天再说。”
“……”
“是…”
☆、37
.
灰砸肥了一圈,江心言不得已给它换了个大点的笼子,在屋里关了这么久,伤口恢复得还不错,得到伊丽莎白的允许能出门走动,她迫不及待想牵着兔子出去散步。
“小姐,阿什利夫人来了。”
“啊?”
江心言刚给灰砸穿好背带,提起裙子跑去门口,见阿什利笑吟吟地等着她,礼貌地颔首:“夫人,是有什么事吗?”
“请江小姐随我来。”
“好的,不过…我可以带兔子吗?”回头看了眼趴在地上啃菜叶的灰砸,见阿什利点点头,她忙把肥兔抱过来,捂在怀里简直是天然暖手宝。
她不知道阿什利要带她去哪儿,但是本能地会信任对方,如果换作莱蒂西亚,她绝不会这么听话地跟上。其实通过这几个月跟伊丽莎白的相处,她也能看出些东西,女王明显更信任阿什利夫人,甚至可以说,有点依赖,在生活方面。
至于其他侍女,都是贵族家的孩子,最多让她们干点活跑跑腿,组成起来的小圈子就是朝堂的缩影,也难怪伊丽莎白不完全信任她们。
来到女王的书房大门前,驻守侍卫见是阿什利夫人,笑着跟她打了个招呼,放了她们进去。江心言以为是伊丽莎白在这儿等她有什么事,可是进去后里面并没有人。
“呃…”
不在?那让她过来做什么?
“请小姐在此等候,陛下稍后就来。”说着微笑颔首,缓步退出去,关上门。
愣了一会儿,抱着兔子走了两步,随意抬眸打量起这间宽敞豪华的书房,两边是成排的高大书架,堆满了厚重古朴的大书,江心言放下兔子,随手抽了几本出来翻翻,一个词都看不懂,不知道是哪里的火星文。
当然,她要是能看懂的话,一定会惊叹于伊丽莎白的藏书量之大,种类之丰富,并且许多都是原版,拿到现代去是只能放在博物馆里展览的珍稀物品。
无趣,放回架子,转而走向那张宽大的书桌,不知是什么木头做的,摸着质感不错,一点不比现代家具差。桌上的东西摆放得十分整齐规矩,摞起来的书边边角角贴合成一条线,就连火漆杯的开口朝向都笔直方正,不禁让人怀疑这儿的主人是不是处|女座的。
她记得伊丽莎白的生日是九月七日,还真是。
目光掠过书桌一角,冷不丁瞥见被书压着的一叠纸上写满了墨迹,她好奇地抽出来,重复写了多遍的三个方块字映入眼帘,那么熟悉……
这是,她的名字。
字迹工整,可以看出写得很用心,那循规蹈矩的一笔一划,从最底下那张纸上的生硬,到最上面第一张纸的流畅,不知写了多少遍。
凝滞的呼吸紊乱了节奏,心脏倏然迸出惊悸的激荡,浓墨飞扬的笔迹线条涌入她漆黑如夜的眸子里,掀起胸腔里一片崩塌的呐喊,某种念头在脑海里疯狂回放,既是喜,又是悲。
当然,她也没有那个勇气去问伊丽莎白,为什么一遍遍地写自己的名字,如果害怕梦境破碎,就骗自己这不是梦。
她想自作多情,再一次……
.
从枢密院出来,伊丽莎白和沃辛汉一前一后走在回书房的路上,后者反复斟酌着语气和用词,半晌才小心开口道:“陛下,有一些关于罗伯特的情报,您……”
“说吧。”
这个名字让她感到烦躁,却也眼前一亮。
“最近两个月他去了五次外桥坊的贫民区,期间也派他身边的侍从去过几次,都是同一户人家,经查探那家人只是普通平民,没有任何异常。”
“噢?莫非是养了情妇?”嗤笑一声,云淡风轻的脸庞浮起一丝嘲讽。
沃辛汉以为女王生气了,毕竟是她的“情人”,听到这种消息还能平静?遂纠结了会儿,还是如实汇报:“他每次只呆一会儿就出来,应该不太可能是…”
“偷|情”这两个字他实在说不出口,万一女王怒火中烧把他当出气筒就糟了。
“我离宫的那几天,他都去了哪些地方?”
“除了宫里和他的府邸,就是酒馆和……”沉吟了一下,厚着脸皮小声道:“妓|院。”
说完,沃辛汉迅速埋下头,生怕那火星子会烧到自己脸上,心里默默地鄙视了罗伯特一番,像个二流子一样出入那些地方,丢人。
然而,伊丽莎白并没有生气,眼里流露出一丝不屑,好像事情